一时候,扁舟上的世人被先竞月这一招震慑,惊骇之下赶紧将扁舟摇摆开去,再无一叶扁舟敢靠近先竞月的二十丈以内,只是在湖面上远远围成一个极大的圆圈,却也并不就此拜别。
先竞月不由傲气平生,当下深吸了一口气,强压住心脉间的伤势点了点头。他这才发明谢擎辉已经不知所踪,仓猝开口扣问,言思道笑道:“竞月兄不必担忧,是我请小谢将军前去承天府坐镇全部湖广,以防局势突变。方才他弃船水遁,此时已去得远了,以是眼下的事,还得靠你我二人单独处理。”
只见先竞月神采微变,竟然暴露一丝少有的难堪,低声说道:“我不会水。”
先竞月心知大敌当前,一时也偶然多想,但听湖面上接踵鸣响起连续串锋利的号角声,仿佛是通报动静的信号,刺得人耳中生痛。那疾行而来的那十二艘扁,已伴跟着号角声响四下分分开来,只是在先竞月和言思道两人的十丈开外盘桓浪荡,也不正面邀战,竟是想要以静制动,将两人困在湖上。
本来那些扁舟所喷洒的火油,乃是以洞庭湖中的肥鱼油脂熬制而成,不但催火之力极佳,又能似这般漂泊在水面上燃烧,一时半会也不会燃烧。言思道目睹四周的水面上都是燃烧着的大火,在洞庭湖的暮色中映照出一片通红,心中反而大喜。他当即往先竞月所站的碎船板处游出几步,低声说道:“这帮笨伯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。眼下火势虽猛,但火焰底下还是只是湖水。趁此混乱之际,你我这便从水下流畴昔,乘机夺得他们一条船,再做筹算不迟。”
激斗中先竞月和庄浩明两人,天然也发明了湖面上疾行而来的十几条扁舟。但是目睹对方并无收招之意,一时候两人也不肯主动停手,只得持续对峙下去。
须知庄浩明的双脚之下,本来就绑着两块尺许大小的木板,即便是方才和先竞月脱手过招也未曾卸下。现在他一落到湖面上,立即借助木板的浮力发挥出“登萍渡水”的轻功,朝着前来的十二艘扁舟相反的方向大步迈出,在这洞庭湖面上踏浪而行,眨眼间便消逝在了暮色中。
本来方才庄浩明腾空而起,尽力攻向言思道,先竞月固然纷别在手,顷刻之间即便能从背后一刀劈杀庄浩明,也决计没法救下命在朝夕的言思道。仓促间先竞月只得孤注一掷,将浑身的杀气满盈进了四周的洞庭湖水中,对着湖水奋力劈出了一招“独辟华山”。那四周的湖水被他杀气所染,顿时如同沸腾般地飞溅开来,将水面上仅剩的一截船身扯破作了碎片,连同言思道一起卷入了湖水中,这才避开了庄浩明夺命的一击。至于他纷别上的血痕,倒是庄浩明被他这一招的余势伤到了后背。
他话一出口,当即用上浑身功力挥出两条长袖,将劈面的先竞月震退几步,随即掉头起家,径直向言思道飞扑畴昔。在庄浩明这般冠绝天下的轻功面前,那言思道顷刻之间,竟然连话都来不及说,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庄浩明探出五根手指,往本身头顶狠狠抓落下来,明显要将本身立毙当场。
庄浩明深怕本身的行迹被洞庭湖的人当场撞破,但是面前这个手中无刀的“江南一刀”倒是久攻不下,心中愈发焦心。猛听水花声响,倒是谢擎辉不知为何,竟被那言思道说动,先行水遁而去了。混战中的庄浩明得空留意两人的对答,自是不明以是,顿时怒由心生,大声喝道:“你这十恶不赦的东西,又在耍甚么诡计狡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