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大人只是一个劲地点头,说甚么也不肯承诺。得一子目光闪动,又沉声说道:“亏你身为一城之主,莫非竟不知‘诈降’二字?对方找人冒充于你,看似轻而易举,实则风险极大,稍有不慎便会漏泄,完整沦为一出闹剧。以是你方铁衣倘若当真开城投降,恒王的兵马必然喜出望外,此番领兵的唐先开更会亲身前来接管你的投降,就连阿谁逃虚散人也极有能够同来。届时我部下的七百名绿林妙手全数假装成百姓混在人群中,再加上谢三蜜斯,便能趁乱脱手来一个擒贼擒王。只要能拿下或者击毙唐先开和阿谁家伙,围城的这三万兵马难道不攻自破?”
谢贻香见得一子如此调剂,明显不是和方大人之前的商定,不由心中一寒,晓得得一子是将方大人给卖了,仓猝问道:“你到底要做甚么?”得一子冷冷说道:“用你的话来讲,世上的确没有完美的招式,也一样没有不能破解的策画战略,但阿谁家伙在此时搞出这一手,可谓是恰到好处,完整符合宁义城现在的局势,以是就算存有马脚,也已被尽数弥补,底子无从破解。至于我让方铁衣率众出北门投降,不过是病笃针扎罢了,阿谁家伙能想出此计,必然早已推测我们有此一手,提早布下了应对之策。你觉得眼下在宁义城北门外叫骂的那百余名文士,当真只是骂阵的说客?”
方大人借此机遇,仓猝向参加的百姓解释,说南门外阿谁方铁衣乃是由叛军特工所冒充,现在虽要投降,也该降得名正言顺,说甚么也不能跟着一个冒充的宁义太守受降。众百姓挨饿已久,多数但愿方大人能够开城投降,好让恒王的军马送粮入城,现在见方大人终究服软,一个个都是喝彩雀跃。随后参加的百姓便争相传出动静,说南门外的太守有假,真正的太守将会翻开宁义城北门投降,叫统统人都赶来北门。不太小半个时候,连续已稀有千名百姓堆积过来,将四周的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。
得一子冷冷说道:“对城外的恒王兵马和城内的宁义百姓而言,投降便是宁义城最好的结局,乃至能够说是适应天命。现在对方找人冒充你开城投降,不管是诛杀冒名之人,还是你站出来替本身正名,这些行动都已无济于事,在没人理睬于你。要破此局,独一的体例便是顺水推舟,由你这个真正的宁义太守站出来投降,将本日之事弄假成真。如此一来,既然有了真货,又何必再用冒牌假货?对方只需衡量利弊,立即便会停止南门外的那出假戏,转来接管你的投降。”
方大人这才明白得一子的意义,他虽已对这个小羽士信赖有加,但对于这一安排始终有些踌躇,不由问道:“虽说只是诈降,但是我方铁衣如果行出投降之举,当中一旦有任何差池,岂不是要假戏真做,弄得本身身败名裂?”得一子气得不断点头,扬声说道:“你是真蠢还是装傻?眼下对方已经找了人冒充你开城投降,早就已经将你方铁衣的名声抹得乌黑。若非兵行险着、死中求生,你还能有甚么挽救的体例?”
谢贻香不断地点头,口中喃喃问道:“莫非……莫非就没别的体例?”得一子耐烦耗尽,忍不住厉声说道:“你还没听明白?阿谁家伙本日搞出的这一手,已经让整座宁义城的气数耗尽,再无翻盘的能够;要想替这座破城续命,便只能以方铁衣作为献祭之人,就此断送畴昔的宁义城,才有能够换来一线全新的朝气!如果说得粗鄙些,这就比如是两边残局设赌,这一把既是败局已定,倒不如少输当赢,从速送走霉运,然后抓紧时候洗牌重来,另开一把全新的赌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