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孟三石点头,将一个蓝瓷瓶中的粉末谨慎洒在一柄又薄又利的小刀上,正色道,“我要将他身上的腐肉全数剔去,一会儿你帮我压住他,别让他乱动。”
“血?”郝瑟一愣,瞄了一眼床上男人身上已经腐臭的伤口,咽了咽口水,一拍胸脯,“放心,小弟不晕血!”
“新活——啥子?”郝瑟惊得一双死鱼眼差点没掉出来。
“那是!三爷的医术可高了!寨子里兄弟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三爷给治好的!”黄二壮一脸高傲。
郝瑟喃喃梦话声中,男人手臂渐渐下移,将郝瑟的脑袋悄悄放在了床铺上,缓缓抽出。
孟三石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,轻叹一口气:“此性命悬一线,存亡——恐怕只在他一念之间……”
“大哥,你冷吗?”郝瑟忙上前一摸男人的额头。
【此人的存亡,只在他一念之间……】
但见孟三石双手带着赤手套,手持刀具,一副要做外科手术的架式。
“好!”黄二壮回声奔出。
郝瑟脑中嗡的一声,双目爆瞪,口中喃喃:“如果求生,便可生……如果求死,便有救了……啊呀!”一拍大腿,“卧槽,这说的就是求生认识啊!”
“这是啥子药?”郝瑟成果瓷瓶,感觉有些不成思议。
可摸索了半天,莫说人皮,连根毛都没拔下来。
一边说,郝瑟一边渐渐蹲下身,双手扒着床沿,眼巴巴瞪着男人紧闭的双目,轻声低喃:“活着,才气吃好的喝好的看美人游天下……活着,才有但愿啊……”
这一擦,郝瑟更是骇怪。
言罢,下刀比之前更快,看在郝瑟眼中,的确就如削面普通。
“难!就算今后能出声,怕是声音也是哑的。”孟三石摇了点头:“唉,这小子到底是获咎了甚么人,如何遭了这么大的罪……”
郝瑟部下一滞,俄然冒出一个非常靠谱的设法。
很久,郝瑟才缓缓叹了一口气。
“三个时候不能喝水,如果他嘴干得短长,就用净水给他润润嘴皮。”
留一头雾水的郝瑟坐在床边,悄悄看着那男人发楞,整间屋子垂垂静了下来。
本来男人的面庞被灰渍覆盖还看不出来,现在这一擦,便显出这男人的五官来,固然瘦的已经脱像,可那一双紧阖的双眼目线是又长又挑,两画睫毛弯密如扇,的确都雅的不科学,和一张蜡黄枯瘦的脸非常不搭。
“啥子?!”郝瑟立时又严峻了起来。
孟三石定定望着郝瑟:“郝智囊,你怕血吗?”
卧槽?!剔骨疗伤?!
“火、火炭?!”郝瑟面色大变,“那他今后还能说话吗?”
“大哥,你但是老子费了跟人冒死的劲儿从死人坑里抗返来的!如果——呸呸呸,大哥,你必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——”
先人板板!大哥你之前到底是被谁干啥了啊?!
“另有一事……”孟三石清算好行头,望着郝瑟一脸欲言又止。
满身高低裹得仿佛半只木乃伊的男人,眉头渐渐皱了起来。
孟三石眉头皱了皱:“此人如果求生,便可生,如果求死,便无救,是生是死,全仰仗贰心中之念罢了。”
郝瑟又是一顿乱喷口水,又是在原地团团乱转,成果转得头都晕了,却不幸发觉本身是黔驴技穷,束手无策,只能一脸烦恼抓着头发走到床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