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月娥低声问道:“陛下走了?就这么走了?”
这几日闲下来时她都还在想吕后,想阿谁现在在宫中提及来又叫人害怕又叫人神驰的建国皇后,这个第一个临朝称制的皇后!
宁蒗重新躺下,倒是久久难眠。
再说了这是个刚出世就短命的孩子,不过因为是皇后所生,陛下便保重的不可。取名为日出之意,又序了年齿,还封给文帝旧时为王时的代王封号。
一样难眠的另有宁蒗,这夜她竟然梦到了王西语。梦中竟是她已经死了,倒是来返来找她寻仇。
她摆手表示叫把灯吹灭,“做了个梦。”流珠正要依言而行,宁蒗却又改了主张,唤过她轻声叮咛了几句才叫她出去。
想着还怀着身孕呢,赶紧去绞了帕子来给她擦脸。谨慎翼翼地开口道:“夫君这是如何了?陛下如何就来这么一会?”
阿娇不晓得,但却遵循这个思路越想越心慌。世人提及吕后时先想起来的就是风险天下的诸吕之乱,文帝能担当帝位就在于当时衡量之下以为薄太后心性和顺,不似吕后刚毅。
这等颤动一时的大事她天然晓得,不过已经畴昔了六千年。这孩子又是生下来就没的,哪还能想起来避讳?
刘彻双目直视向她,抬手便把手中的笔撇了,墨汁在玉石殿上划过。回身就要走,尹月娥到此时才有些发慌,却自发没有做错甚么。也不肯小意认错,轻声呢喃道:“这名字如何了,跟我发甚么脾气。”
皇后身份崇高,她也向来不敢起了僭越之心。只是没想到,在陛下心中对她如此的爱密意重,心下郁结在心,一夜难眠。
她声音不大,却恰好能让刘彻听着。也是想着他能顿住脚步,给她一个台阶下。
当下便恨恨不平,却又不敢说甚么别的叫人听了去。皇后虽病重好久,但天子却还是爱重万分。一月中另有十多天要去椒房殿中陪她,平时怕旁人扰了她的清净,就是尹月娥为夫君后也不叫去见见。
吕后这平生为高祖生养后代、贡献双亲,弹压背叛,稳固汉朝江山。可谓劳苦功高,但在宫中倒是不敢等闲提起的忌讳。
她喃喃道:“不就一个名字吗?还是公主名字,不喜好就不消好了。”
却没有人想过她初嫁时高祖便已经有了一个私生子刘肥,吕后却视为己出,没有涓滴刻薄之举,实属难能宝贵。
绿音却紧忙道:“夫君,甚么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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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苍穹中星斗繁,波光点点,闪闪动烁的,跳动着藐小的光点。一轮细月正穿过一层透明的云,净水般的月光淡淡地打在稠密的柏树叶子上。清风过处,沙沙沙,沙沙沙,像极了一弯清脆的净水。
一家为楚军所俘后,刘邦不为所动,乃至说出了肉羹可分一杯之冷僻之话。流亡时更是为了减轻重量而把孝惠、鲁元推下车,如许的事一件两件交叠起来终究垂垂把吕后最后的情义消磨殆尽。
虽未胜利,但是可忍孰不成忍,皇后与太子之位本就该是吕后同刘盈盈的!等高祖驾崩后,吕后如何会不抽脱手来对于戚夫人呢?
宁蒗“啊”地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,热的满头大汗。却在明白是做梦后心间松了口气,流珠从外间跑来,点亮灯。“七子,如何了?”
高祖少时不事农桑,浪荡于乡间。三天两端便不见人影,吕后只得亲身下田劳作,自食其力。等高祖揭竿叛逆后,更是过上了颠沛流浪的糊口。吕后前期作为可谓贤妻良母,而高祖却对不起她,或者说就是他成绩了厥后猖獗诛杀诸刘的吕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