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察过后,卫泠不由分离地抱起淼淼,“那里有水?”
他凝睇着她清秀的面庞,视野下移,落在她脖颈间一块凸起上。好久才伸手,将血石握在手中,语气略有游移,“……淼淼的环境,想必你已传闻。”
杨复道:“是我。”
丫环没见过此人,本欲禁止,但见身后跟着王爷,不见四王有何叮咛,还当是府上的高朋,便没有自作主张。
杨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交予一旁宫婢,命其呈递给皇后。
血石那边静了好久,半响才传出来一声,“杨复?”
卫皇后捏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,“这件事,你还同谁说过?”
杨复眸色一深,“五桐阁。”
许是被此事打击得不轻,卫皇后扶着心口摆了摆手,“罢了,你先退下,容我好好想想。”
一旁丫环答:“回王爷,才到未时。”
“我当初变成人,有一个刻日,只要九十天……”
九十天,只要九十天。
多日未曾回府,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,大半是管事的功绩。杨复意味性地翻阅了几页账簿,便站起来问:“甚么时候了?”
一行人中只要一个站着,玄青衣袍显得他身条苗条,笔挺如松,目光如炬地落在杨复身上,“淼淼呢?”
皇后平复了心机,仓促读一遍信上内容,已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。那信上内容恰是姜阿兰与秦国公府小儿子秦荣来往的函件,秦荣是姜太傅的弟子,与姜府常有来往,自但是然便熟谙了姜阿兰。
杨复尚未走到门口,他们一行人便已入府,规端方矩地跪地施礼。最前头的乐山道:“让王爷久候,部属不该。”
恰是卫泠的声音,异化着风声吼怒。
杨复看向床上睡容温馨的小女人,“她目下昏倒不醒,已有三日。”说着便将淼淼这几日的窜改照实奉告,从她左手呈现尸斑,到四肢不便,再到夜里浑身冰冷,毫无遗漏。
车辇出了宫门,一起行至四王府,很多天未曾返来,管事领着一群婢仆在门外恭候。
杨复紧盯着信上内容,没有找到那位鲛人老者,也就是说淼淼还是不能变成人……他将信揉成一团,薄唇紧抿,神情冷鸷。
未猜想他是问这个,卫皇后顿了顿,“娶妻自当娶贤,我恰是这么想的,才在高门贵女中,千挑万选选中了姜家女郎。”
大步迈过门槛,走过落地罩,待看清阁房榻上躺着的人后,他本就冷酷的神采更行冷峻。小丫环头上一块暗红斑痕,他捋起她的袖筒,果见左手也是如此。
两人见过几面后,情素暗生,便偶尔有所来往。但克日皇后成心拉拢她同四王,她便决意与秦荣断了联络,何如秦荣不肯就此罢休,便经常有手札来往。
“有何事你便直说,阿母听着。”皇后娘娘命人置备茶水,是新春才摘的西湖龙井,喝着清爽恼人。
从她到他身边那日时算起,已有七十多日。如果她不说,是不是筹算十几天后不告而别?
不是没有试着把淼淼放入水中,打从淼淼昏倒那一日起,他便命人备了一桶热水。但是她的身材浸在水中,仍旧跟昏倒着没有两样,双目紧紧闭着,腿下没有任何窜改。
卫泠轻嗯,“有,等我归去再说。”
“愿君安好,不复相思。此前情义,就当未曾有过。”
院外守着几名侍卫和宫婢,都是卫皇后指派来的人,担忧他会一时想不开,随时都命人看管着。这几日确切让她担忧很多,杨复交代了一些事件,令他们好生照看淼淼环境,这才举步向庆禧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