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复道:“是我。”

约莫申时三刻,去城外等待的人才回府禀告:“返来了,禀王爷,乐山乐水返来了!”

杨复尚未走到门口,他们一行人便已入府,规端方矩地跪地施礼。最前头的乐山道:“让王爷久候,部属不该。”

杨复回到溶光院,把淼淼放在榻上才问:“乐山乐水可有传来动静,何时到都城?”

杨复指尖微动,端起盖钟品一口香茗,少顷缓缓开口:“齐瀚前几日得来动静,据闻姜女郎昨年在太傅府中,赐死了两位婢女。除此以外,对待下人亦非常严苛,稍有不满便非打则骂,太傅府下人对她非常害怕,委实不是阿母口中操行端庄的女郎。”

男未婚女未嫁,于她看来是再肮脏不过的事。

一行人中只要一个站着,玄青衣袍显得他身条苗条,笔挺如松,目光如炬地落在杨复身上,“淼淼呢?”

杨复眸色一深,“五桐阁。”

卫皇后一滞,“此话怎讲?”

卫泠轻嗯,“有,等我归去再说。”

信上说他们一行人于三日前到达东海,目下正在返程途中,并未寻到四王口中的鲛人,反而在一旁水域遇见了卫泠,约莫后日能回到京中。

杨复睇向屏风后的浴桶,“以往淼淼能在水中化为本相,为何此次不可?”

卫泠举步跟在他背面,前掉队入溶光院,正室门口等待的丫环见他陌生,模样俊朗,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几眼。

车辇出了宫门,一起行至四王府,很多天未曾返来,管事领着一群婢仆在门外恭候。

大步迈过门槛,走过落地罩,待看清阁房榻上躺着的人后,他本就冷酷的神采更行冷峻。小丫环头上一块暗红斑痕,他捋起她的袖筒,果见左手也是如此。

从她到他身边那日时算起,已有七十多日。如果她不说,是不是筹算十几天后不告而别?

看过来信后,杨复怔怔坐在床边,握着淼淼冰冷生硬的手,一遍遍婆娑她的手心。

检察过后,卫泠不由分离地抱起淼淼,“那里有水?”

即便不肯意承认,目下能救她的,确切只要那小我了……

卫皇后吓了一跳,“你说甚么?”

他们正在快马加鞭地赶往都城,一起不敢懒惰,连夜赶路,声音里难掩怠倦,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耐。

杨复踅身,并未多言,“随本王来。”

恰是卫泠的声音,异化着风声吼怒。

未猜想他是问这个,卫皇后顿了顿,“娶妻自当娶贤,我恰是这么想的,才在高门贵女中,千挑万选选中了姜家女郎。”

管事本欲迎上,但见他怀中抱着一名女子,细心一瞧可不就是淼淼!再看王爷面色不豫,顿时有眼力见儿地闭了嘴,跟在他身后入府。

这封信上内容,便是姜阿兰所写,但愿他两人今后再无联络,正如信上最后一句话所言——

丫环没见过此人,本欲禁止,但见身后跟着王爷,不见四王有何叮咛,还当是府上的高朋,便没有自作主张。

卫皇后捏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,“这件事,你还同谁说过?”

“我当初变成人,有一个刻日,只要九十天……”

杨复亦不紧逼,到了如此境地,姜阿兰想嫁入四王府,怕是再无能够了。

卫泠顿了顿,一一解释给他,“开初她俯身在丫环身上,便是与原身一起的。目下那具身材不能用了,她便被困在此中,除非两具身材完整分离,不然淼淼也没法醒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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