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袍泽相见,天然少不了置酒切肉,好生接待叙话。
台下的观众喝彩唤好声一片,更有痛骂金人之声——这些观众大多为新迁入的河北流民,在这片中原地盘上,被金天灾害最深的,莫过于两河百姓,他们对金人的悔恨,天然也是最激烈的。
徐庆抢先而入,大嗓门响彻全部食铺掌柜,有肉脯面食么,来一桌!”
没想到啊没想到,三年以后,竟又得以故地重游,而当日腥风血雨的安定,早已换了人间。举目所见,人流熙攘,欢笑宴然,商店林立,食肆飘香。其热烈繁华,不在东京任何一条坊街之下,而来往人群脸上那种安适满足之感,更非东京那黑云压城的压抑惶然之感所能对比。
掌柜满面欢笑二位统领终究还是来我天枢城了!呵呵……小人王合,原为王帅帐下一粮草小校。当日我八字军被困共城西山时,缺粮少饷,二位统领没少找小的费事,徐统领还差点要揍人……哈哈哈!”
此时已是十仲春中旬,时近年关,安定城格外热烈,到处都是购置年货的百姓,氛围热烈而喜庆。
掌柜转头号召浑家清理桌面,再一扭头,看到王贵等人走出去,不由一愣,再眯缝着眼睛细看徐庆,双眼快速瞪大,脱口而出莫不是王统领与徐统领么?”
收回这感慨的不是狄烈,也不是赵能、张锐或董先,甚或不郭大石(以上诸人,俱是安定之战的功臣),而王贵与徐庆。
王合虽是军卒出身,却也被拍得呲牙咧嘴。
王贵、徐庆一起走,一起感慨不已,身后跟着张宪、岳云及几名军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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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贵一行,从相州解缆。一起北行至磁州,再转进辽州。
王贵忍不住抚了抚身边军士抱在怀中的小岳雷的脑袋,慨叹道小家伙,好都雅看吧,这就是你出世之地啊!”
王贵与徐庆本来也不是有钱的主,军将若非剥削军饷,也没几人有钱的。在岳飞麾下,他们也没干过这等事,天然谈不上有钱。不过,昨日那位杨师长,代表狄城主送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——一下子,他们就从穷军汉变土豪。
好热烈的岳云也跟着跑出去看,时一脸忧色说是舞台演出大剧,好几人举着一副好大的画布,上面画着一群手持喷火管子的兵士,放射得金兵人仰马翻……是神鬼戏么,俺从没看过……三叔、六叔,俺们能不能去看?”面上尽是期盼之色。
王贵、徐庆与张宪等人,都是见地过火枪的,闻言心头一动,立即将剩下的肉食打包,筹办带给家小吃。
因天时之便(滑州是东京大迁徙的解缆点)。王合是首批进入辽州。迁往安定的职员。王合当了几年军需官。也小有积储,找了个处所居住下来后,正逢秋收。到处缺人。王合也与大多数初来乍到的流民一样,报名插手抢收,管饭发人为。半个月后,人黑瘦了一圈,却也获得很多酬谢,加上原有的积储,充足开一家小店餬口了。
待要算账,王合死活不肯收钱,只道是同袍宴请。最厥后张宪还是趁其不重视,将一百文悄悄塞给了女掌柜,与王合掌柜含笑道别。
徐庆也感概万端想当年,岳大哥但是将这小子裹在怀中,一手使枪一手使锏,一起杀出……嘿,看那边,当年俺就是从那棵树后跳出来,一锏打杀了一名金军什长。那但是个女真人,可惜来不及割首级,就被追得逾墙而逃……多好的带环首级啊!可惜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