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庆摇点头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当场措置,仿佛有些过了……”
而后,明末李自成围开封,或许是想到了杜充这位“前辈”五百年前之举,黄河再度被掘开(究竟是官军还是义兵掘的,有争议,不在本书范围会商内),全部开封数十万人丁,百不存一。再今后,清末围攻承平军之战时,也有过数次报酬决堤。但是影响最大者,莫过于近代抗战期间,一样在河南郑州,蒋军新八师蒋在珍部于花圃口决黄河事件――与汗青上惊人类似的是,此次决黄河,目标也是为了禁止敌军打击。只不过,八百年前禁止的目标是女真人;八百年后禁止的目标是日本人。
杜充决河并未对金军南下形成很大影响,也未能禁止金军南下,还导致本地百姓被淹死二十万以上。加上时价寒冬,莫说被淹没,的确就是沾水即死,而因流浪失所和瘟疫而形成的灭亡数倍于此。北宋时最为敷裕繁华的两淮地区毁于一旦,近千万人无家可归者沦难堪民。
十一月的东京汴梁,已是寒气逼人,昨夜还下了一场小雪,被凌晨冷冽北风一吹,冻得瓷实,更滑溜非常,靴子踩在上面,嘎吱吱直响。
徐庆摘下头盔,抠去固结在铁盔上的冰棱子,咂了咂干裂的嘴巴。道燕地那般多的州府。包含燕京在内。都是在金军大肆围城时,由细作开启城门而沦陷,也怪不得杜留守下这般狠手。”
八百年时空,古今罪过相通,而成果也惊人的类似――都未能真正禁止敌军入侵。
当下号召二人近前,摊开案上图纸,一边指导,一边讲解这里是黄河,在北岸,开德府、安利军、卫州,均已为金人所占,雄师云集,前所未稀有十万之众。在河南,我军只要东京留守司五万兵马、张伯英(张俊)御营司前军八千兵马、韩良臣(韩世忠)御营司左军六千兵马,合计不敷七万之军,如何能与金人相抗?”
杜充之流不会明白,或者说不肯去想这个事理,而身为武人的王贵与徐庆,却仿佛比杜充更能看清楚这一点。
大冷的天,徐庆却汗流浃背,垂首致礼,连道不敢。
“同统制到底比副统制有见地。”杜充冷哼一声,才回归正题,将桌案上一卷《李卫公问对》拿在手上,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智将风采。“兵家孙膑曰‘计者。因其势而利导之’。李卫公(李靖)亦有云‘凡战之道。以地为主,真假为佐,窜改成辅。不成专守险以求胜地也’。依凭黄河天险,乃是被动应敌;君子善假于物,我何不以黄河主动攻敌,水淹全军!”
“好,好一个为将本质。”杜充哈哈大笑,伸指虚点王贵,“本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。”
王贵神情悒郁。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幸亏岳大哥不在,不然说不准会与杜留守起争论……罢了!这等事,我们军汉管不了,快快赶去留守府,莫要让杜留守久等,殊为不敬。”
在另一个时空的汗青中,也是一样的,建炎二年(1128年)夏季,金兵集蓄力量,欲一举南下荡平宋朝天下,杜充为禁止金兵南下,在滑县以上李固渡(今河南滑县西南沙店集南三里许)以西扒开黄河大堤,决河东流。新道经李固渡、滑县南,又经濮阳、东明之间,再经鄄城、巨野、嘉祥、金乡一带汇入泗水,由泗水入淮。
杜充眼神透出一股择人而噬的凶厉,语气之阴寒,堪比屋外凛冬决黄河以倒灌,籍狂流而覆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