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汉与瘦子相顾一愕,旋即放声狂笑:“天诛军主号称凶灵,纵不是三头六臂,也断不是你这等小乙哥的模样……怎地?狄军主莫不是不屑于见我等知名小卒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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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线疆场,完成合围燕京以后,持续两日,差遣战俘填壕。
狄烈目光漫然,超出诸人,穿透军帐,眺望远方那座雄城――危急与机遇永久都是共存的。如果是机遇,就必然要掌控住;如果是圈套……那也要把它变成一个机遇!RS
壮汉厉声大呼:“某家有天大抵事,欲禀狄军主,休要自误!”
“俺们已经联络好了南城守城弟兄,只要贵军做好筹办,俺们随时可翻开城门,引雄师入城。”
狄烈扬了扬下巴:“尔等有何谍报,说吧。”
东线,第一整编师异化营夺桥以后,敏捷通过,趁胜追击。金军大将非命,精锐丧失惨痛,其他新募签军,哄然崩溃,逃回城内。随后,第一整编师及渤海师,近两万雄师尽数过桥,向燕都城核心之东、西、南三座关城,以及城下两道羊马墙展开狠恶守势。
那叫甄黑子的大汉道:“是,不敢欺瞒军主。俺与廖七,本是当年燕山府‘常胜军’军将……”
甄黑子咬牙切齿道:“俺们十七人呲臂发誓,此生誓与两大死敌――金狗与卖友求荣的郭药师,不死不休!”
狄烈用旬日破三城,向燕地汉儿揭示了本身的强大气力,再以冷血驱俘填壕,显现了刁悍与刻毒的态度。让燕地汉儿完整复苏,这一支从南边来的雄师,与十年前那支“仁义之师”,美满是两码事,如何待之,好好想清楚。
狄烈手掌缓缓按在枪盒之上,森然道:“是否宥恕,端看尔等是真有谍报还是虚言假托。”
甄黑子眼里射出一股几近凝集成形的恨意:“俺们这些棒底游魂,余生只为复仇。谁打金狗,谁干郭药师,俺们就助谁。若论要求,只要一个――贵军攻陷燕京以后,若能生俘或杀死郭药师,不管死活,都请交给俺们兄弟拾夺,便感激不尽了。”
守将李成闻讯大怒,连杀南城守将及兵卒数十人,差点变成兵变。幸得郭药师出面安抚,局面方得以节制。随后,李成以自家的青州军及大名军守南城,代替本地签军。外埠军兵天然毫无顾忌,对填壕的俘虏痛下杀手,这才堪堪扼制天诛军的填壕守势。
狄烈一拍枪盒,判定道:“好!就这么定了,明晚亥时袭城!”
成果,他将一支百战雄军,毫无防备地推入燕云险恶之地,但等来的,不是鲜花与笑容,而是刀枪与圈套,生生断送了这支大宋最后的强军。
曾经给天诛军带来过不小费事的那支“义胜军”,便是典范代表。
蒲月二十九,夜,耗损了大半俘虏,犹未能完成预期作战打算。狄烈召诸将于中军帐中商讨,采纳何种战法,尽量少死人,又能填平壕沟,兵临燕都城下。
那壮汉见着此物,眼里也有了几分惊骇之色,单膝一屈,跪了下去:“甄黑子该死,军主在前竟不识,狂悖吼怒,望军主宥恕。”
观郭药师其人的平生轨迹,正绝好地解释了燕云汉人叛附无常的无国无根的心态――固然郭药师不是汉人,而是渤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