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逼近,我们就越看得清楚,那些庞大的触角上,仿佛缀着亮晶晶的珍珠玛瑙,不竭地闪着刺眼的、幽绿色的光芒。
我摸了摸口袋,心道幸亏平时爱玩防风打火机,见此中一只鲛人披头披发,两只钢爪般的手,已经抓住快艇雕栏,也不管有没有效,打燃打火机,几步上前,冲他头发热去。
师父见我们都吓傻了,用力捏了下我的肩头,闷声道:“往回开。”
我猜想我们会沉迷,多数跟这些怪人眼里的绿光,另有那种撩民气弦的吟唱声有关,狠了狠心,用力扇了沈佳恩一巴掌,见她目光涣散,仿佛有些复苏过来,从速将她拉进怀里,不让她和那古怪男人有目光打仗,同时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开初我也没在乎,觉得沈佳恩刚才惊吓过分,杯弓蛇影,连本身倒映在海面下的影子都怕,再细细一看,就不由倒吸了口冷气。
这女人的上半身全浮在海面上,浑身不着一缕。身上如鱼鳞般,披着密密麻麻,泛着寒光的玄色鳞片。胸前那两座饱满,如同小山普通,也在水面之上,起伏不定。
我心神一错,见沈佳恩魂不守舍地,也跟我普通,伸脱手去,想要往海里走,心中不由迷惑:不是吧?她一女孩子,也能被美色利诱?
听着听着,我们俄然感觉不对:这所谓的哭声,顿挫顿挫,呜哭泣咽,竟像是有着尖细嗓子的歌姬,在海面之下,悄悄地吟唱。
沈佳恩却不闻不问,仍旧面带浅笑,痴痴地往前走。
快艇突然翻转。统统人安身不稳,还没来得及惊呼,纷繁从船舱中,被甩飞出去。
瞧这架式,少说也有上百人摆布。
说实话,要不是这些软趴趴的触角舞动起来有些恶心,还伴着这么瘆人的歌声,面前的画面还是挺壮观的。
眼看这些鲛人面露凶光,又朝我们扑来,师父俄然道:“火!这些牲口怕火!”
瞧这态势,仿佛那些巨型章鱼,还不敌这些黑鲮鲛人,尸身纷繁浮出水面。
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,见火光粼粼的水面下,仿佛有个摇摆不定的人影。
沈佳恩和回绝也因为这狠恶的颠簸,完整复苏过来。
这颗脑袋上,留着油亮顺滑的长发。透过发帘,能看到长发后有张精美、却又幽绿得可骇的女人的脸。
不经意间,我身边闪过一道倩影。
“黑鲮鲛人?”我惶恐道,“这么多?”
那种哭声也越来越近,很快传遍整片海面。
沈佳恩和回绝在身后,见那些庞大的触角跟着水墙越来越近,急得不竭地催我再快些。
我们都趴在船舱里,制止引火烧身,和吸进那些怪味,只感觉浑身炽热,汗水顺着额发、睫毛,汩汩地往下淌。先前被海水打湿的寒意,也刹时一扫而空。
统统人用力抓着船舱两侧的雕栏,不让本身掉下水去。
师父闷声道:“只怕是有人引他们过来的。谨慎,别被他们拖下水,不然就伤害了。”
一条十米多长、一米多宽的庞大触角,跟着下落的水浪,“啪”地拍在快艇上。
水面下那影子,穿戴如同先前带我们出海的那渔夫,一样的衣服,脚朝上、头朝下,和我们隔着一道海面,晃闲逛悠地,竟仿佛在海底下,渐渐地踱步。
异化在这些章鱼尸身边上的,另有几副浑身披着玄色鳞片的鲛人。
我内心一沉,等快艇完整安稳下来,仓猝朝船下看去,却没见到海中的暗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