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,相互争斗了平生,这是声望与权势的对垒、是天道与公道的对决,算起来,没有对错。
何谓戗师?
……
我说:“秦直乃是是朕的拯救仇人,以怨报恩之事,岂是天子所为?更何况,他更是朕的义兄,朕还是要顾及手足之谊!”
父亲气极道:“大逆不道!咳咳――”
“他是何意?”
你御笔一挥,一道圣旨将我召至宫中。
但是,当我被放出之时,才得知您已归去多日。那一刻,我心如刀绞。父皇!您为何不等等,儿臣还未向您呈报,这数年光阴我究竟如何度过,您怎能拜别?!
“守城将士如何应对?”
我心无惧,却何如民气不古。满朝文武,竟容不下一个诤臣!
为了这个悲浊之世,您耗操心力,值此暮年,您这白发人亲身来送黑发人。
如父道:“曲中求直。”
韦幕!从你封我言直那一刻起,我们便已不再是兄弟。你我都清楚,我们是宿命的仇敌!
……
“他们说,秦无措乃是恶中之首,秦直是恶首之子,当正法刑。”
父亲,当我站在城头之上,你我相望的那一刻,你笑了,我也笑了。
……
当朝太子外出游历,需路过焚丘之驿。父亲与舍仪设想,令我于焚丘与太子韦幕了解。以便来日,为安天下计。
而老父,胸口上被数只长箭所洞穿,只是笑着,望着我。而他挺直的脊梁就像一根六合之柱,耸峙于丞天城外。
这是我们分袂以后的第一次相逢,也是最后一次。
有侍卫来报:“陛下,秦无措亲身率兵三千,已至城南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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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,孩儿不孝!那日,竟气得您口吐鲜血。自那今后您身材每况愈下,引得母亲看到我时,老是感喟不止。
……
直封为言直。
“他说,传闻质子秦直,在宫中受了委曲,便亲身来索要。”
父皇曾言,定天下,可直取、可智取,我以质子谋天下,看似愚鲁,倒是大智!
如父道:“朝中文武,高低逾百。切谏进言者,竟无一人。直封戗师,觉得百官效仿,时以蕴直。”
我问:“言之未纳,又当如何?”
我说:“传信宫中,我身有恙,身不能行,念念不忘兄弟之情,梦中梦话,欲求见皇兄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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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将与秦无错之子秦直结为兄弟之事禀告父皇以后,我便被父皇软禁了。
也是在那一日,如父派人传来一封手札,我一看,本来是多年未曾联络的秦直写来。
“他们说――他们――”
或者,我们此生本就不该相遇。
我以质子的身份入了丞天城。自那今后,那座城便成了我的囚笼,虽说有皇兄相伴,终因身份差别而不得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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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端坐于顿时,挺直脊梁,似要将那天撑住;眼中光芒炙热如火,似要将这肮脏的六合烧的一干二净;手执那把青风古剑指向皇城,三千兵马如离弦之箭向城门冲来。只是半晌之间,城门以外便多出了三千具尸身。
我问:“何故封戗师?”
……
真但愿那是贰心中所想,但他的所为,却令我心伤!他说,以言直封号可直进诤谏。
言直,并非官职,而只是我自创的一个封号。
……
我说:“父亲,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