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滚!”
看单逸尘那副冷冰冰、事不关己,明显又懒得理睬她的模样,阮墨撇撇嘴,想着磨到看起来与她影象顶用量相立便可,然后便用心致志卖力研墨了。
许晁摸了摸头:“过来……是过来您这儿吗?”
这回他听清楚了,嘴角再次不成自抑地抽搐两下,望向那张缓缓抬起,皮笑肉不笑的僵脸:“你……”
“你研那么多墨作何用?”
原主本就精习书法,幼时没少给父亲研墨,故对于阮墨而言,也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现在遐想起来,当时她该是披着一身湿衣,待在小小的花房里,吹了一个时候的冷风这才吹得受寒发热,病倒在床的。
单逸尘扫了右手侧一眼,目光又落回到公文之上,言简意赅:“研墨。”
福贵是住在隔壁屋的寺人,专事主屋的打扫打理,人很热情随和。她病的几日里,是他主动帮她担下了后院的活儿,还不时送些蜜饯果脯给她,喝药时解解苦。
阮墨却油盐不进,还是那句话:“你的情意我领了,但桃脯吃多了有火气,真的不消给我了。”
阮墨摆摆手,也回了他一个笑:“不消了,感谢,我此人……不如何爱吃零嘴,福贵你本身留着吃吧。”
“是我,福贵。”一道略微尖细的男声在门外响起。
“很多?”阮墨看着才刚在全部砚台上铺满一层的墨,小声道,“这还不及之前奴婢用墨的量呀……”
“早啊,阮女人。”福贵与她打号召,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挂着笑,扬了扬手里的纸袋,“我来给你送些零嘴……是昨儿小六子出门采购时,托他买的。你看看喜不喜好?”
她不能说本身不晓得,不然单逸尘定会感觉她扯谎,世家之女岂会连研墨都不会,届时罪加一等,她更没有好果子吃了。
“……在。”
“何事入内。”
冤、冤枉啊……
“阮墨。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平高山听不出喜怒,“你是在决计拆台?”
“是是是,谢王爷,奴婢立即就去。”阮墨如蒙大赦,一骨碌从地上起家,提着裙角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主屋。
本来传闻她病倒,他的第一反应是感觉她公然身娇肉贵,不太短短旬日,便熬不下去了,内心头还是有些不觉得意。
公文如小山般堆在手边,书案上摊开了一卷,密密麻麻的小字公整标致,单逸尘垂眸略过一行又一行,却一个字都未能看入眼。
额,应抢先问安吧?可如果此时出声,会不会打搅他事情?但她又不能一向杵在这儿,甚么都不做啊,当安排吗……
脑海里不竭闪现的,是昨日在后院前瞥见的那道冒着雨忙进忙出的娇小身影。
“哎……”阮墨摇了点头,啃完包子后,便起家出门往主屋去了。
可惜,晚了一步。
那目光是阴测测的冷,王爷一贯不喜那位前国公府蜜斯,也不喜他们多提及她,许晁赶紧垂下目光,应了声是。
不能怪她不晓得。在红鸾门习书时并不讲究,用的是便宜的粗制墨汁。而在国公府时,普通是父亲见她不耐烦了,便让她到一边儿去,换下人来研墨的。是以,她对于研墨的时长,还真没有切当的定命。
“你去看看她。若已病愈,能下床了,便让她明日过来。”
“回王爷,已有三日。”
“你……”单逸尘对着她充满猜疑和无辜的双眸,嘴角不自发抽了抽,“你莫非不知,研磨出来的浓墨,需兑水调稀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