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这臭小子跑了!”
那股余波未平的后怕漫上心头,阮墨只觉满心的委曲与不平,然现在身边却无一人可靠,不由悲从中来,压抑不住地放声大哭。
毫不会错认。
师父,师父……徒儿好怕……
若不是因为他,她岂会被迫入梦来,岂会走这么远的山路,岂会……岂会赶上歹人,几乎失了明净?
他平生最怕费事,不喜招惹人,亦懒得理睬旁人的招惹,但是面前的小女人哭得惨兮兮的,一身狼狈,真让他调头走人,又仿佛有些艰巨。
与她所记得的,荒凉幽深、岩浆滚滚的魔教之地,相距甚远。
涣散的认识垂垂回笼,阮墨猛地展开双眸,一打挺坐起家来。
下一瞬,她便身子一轻,天旋地转间,整小我便被单逸尘扛在了肩上,直接带走。
她低头看本身身上的装束,扯了扯盖过鞋头的男袍,忽的脑袋儿一阵剧痛,纷杂的画面便如潮流般涌入脑海。
“兄弟,这小墨客一小我出门不识路,咱收些盘费,给他带带路吧?”肥脸男人摸了摸下巴,坏笑着靠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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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从溪边装了满满一牛皮郛水的单逸尘回到原地,席地而坐,抬头闷喝,喝了将近一大半,才想起本身还带着一号人物,摇了摇所剩无几的水,目光移向缩在树下的小女人。
万一……万一她运气不好,再次遭到歹人的侵犯……
“别怕,待会儿就让你舒……唔!”
太好了,教主大人终究呈现了……
在这场梦里,她的身份是一名官家蜜斯,因不肯接管家属安排的婚事而擅自逃出府邸,带上几件男装和一些银两,筹算先在外玩耍一番,待这门婚事宣布打消后,再归去。
发凉的背上俄然洒下一片温热,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产生何事,便听身后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:“兄弟你……啊!”
男人身形一顿,竟真的愣住了脚步,回身,望向坐在地上的小女人,目光冷然:“你为何,晓得我的名字。”
他的语气极其冷硬,不像迷惑,倒像是警告,阮墨听得内心发憷,吸了吸鼻子,紧咬下唇,不敢再哭,一双泛着泪花的眼眸怯怯地瞅着他,仿佛恐怕他一怒之下,如对于那两个歹人一样,对她残暴脱手。
阮墨瞪着男人冷酷无情的背影远去,完整傻眼了。
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,一手攥紧胸前的衣衿,飞也似的爬离两具尸首瘫倒的处所,这才看到立于他们背面,手执血剑的玄服男人。
“呜呜……”
阮墨瞅了他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但是,阮墨现在却难受得不想说半个字。
这是……如何了?
这般冷寂俊美的面庞,与诡异面具下,叫她冷傲得久久不能回神的容颜,如出一辙。
都是为了他……
“喝水吗?”
长剑感染了很多鲜血,单逸尘微皱了眉,极快地朝身侧一挥剑,石板路边立时落下一道长长的血痕,反手入鞘,抬步便走,目光至始至终未曾往惊魂不决的小女人移半分。
已然走出十几步的单逸尘却恍若未闻,目视火线,持续往前走。
若真是浅显的官家蜜斯,这会儿铁定哭得梨花带雨,哼哼唧唧等着人上来服侍,哪能像她这般固执,还能挪着身子靠在树干前,忍痛给本身揉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