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志平的神采也变得非常丢脸：“堂堂一教之主，竟然炸死！”
底下武林中人看向四人的眼神，已经从畏敬变成了鄙夷、鄙弃，乃至有很多人将垂涎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玉莹莹，另有很多人则近乎怜悯看向柳长宁。
是了，欧阳羽顿时沉着下来，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风吟雅，那么不管他之前说了甚么，都没了涓滴的压服力。
欧阳羽心下如同翻起了惊涛骇浪，心机几转：难不成他真的是风吟雅？风吟雅竟然没死？眼底的惊骇几近要溢出，他张口辩驳道：“天狱教高低皆是邪魔歪道，大家得而诛之。”
说完不顾欧阳羽涨成猪肝般的神采，持续将锋芒对准李志平：“李掌门，传闻前任掌门，你师兄的‘恶疾’已经拖了好几年了，柳庄主医术高超，想来是非常乐意为你效力。”
随即有人拥戴道：“是啊，是啊，我们也传闻了这件事。”
白衣人嗤笑一声：“这么说，你们是承认了？”
他记得，当时阳光有些刺目，白衣人因为双眼被白布包裹着，只能坐在树下闭目养神。清风吹过，带来些许花香，吹起他鬓角狼藉的长发，和身上绣着暗纹的衣角。
柳长宁神采稳定，重新到尾，他乃至连眉毛都没有眨动一下。
李志平抢先道：“你这天狱妖人，休得血口喷人，我们几人何曾承认过此事？你一个知名小卒也敢来诘责我们？”
蜀川的阳光向来非常充沛，谷底有一处斜坡，上面长满了野山茶花。柳长宁喜好用便宜的粗陋水瓢，给这些花浇水。
罗君济连唤了三声都不见他应对，惊奇的伸手在柳长宁面前挥了挥：“柳庄主？”
“长宁，”玉莹莹走上前，碰了下柳长宁的手臂，“你如何了？”
风吟雅道：“也就是说，这只是你的直觉？”
欧阳羽“啊”一声后退一步，指着风吟雅道：“你......我明显亲眼瞥见你摔下了忘情崖。”
自那今后，柳长宁便晓得了，南边人说话，喜好翘起尾音。
“你是说......”
85_85867白衣人从半空飘然落下，停在屋顶。在他身后，挂着一轮洁白的圆月。他道：“在场人士，常日无不以正道人士自称。本日我倒想问一问，各位攻上天狱教后，杀人盈城，连妇孺都不放过，有哪点，称得上是正道人士？”
“是了，我有个朋友在忘情崖下的牧野镇，听他说，天狱教起火那天，有人远远地瞥见，火光里有个白衣人。”
柳长宁点头：“从你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，我就晓得你不是风吟雅。你大抵不晓得吧，”他的声音轻柔的仿佛在梦里，“风吟雅他，说话的时候，尾音会微微上翘，如果不留意谛听，是听不出来的。”
罗君济双腿发软：“他......他来复仇了......”
欧阳羽朝白衣人看去，身形、穿戴、装束，几近跟天狱教的教主风吟雅一模一样！忘情崖一战，是他平生的恶梦，那样高深的内力，那样惊才绝艳的招数，只十招，便突破了他多年习武以来的信心。
此话一出，在场中人纷繁群情起来。毕竟当初天狱教被灭之事，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。但更多的人只是晓得忘情崖一战的成果，并不清楚当初的细节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