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对许承玉有好感,但并不能肯定他是否会回绝,未想他只是略略沉吟了一下,便笑着点头应允,“好。”
“唷,兄弟,哥前儿那身打扮,都没让你认出哥的行当来啊?你这目光也忒差了。”洪七非常遗憾,“就外边儿那条街上,蹲墙角那些个,手里端着个破碗的,都是我兄弟。”
小白菜“扑哧”笑了出来,“嗯,洪老迈威名可大着呢。”
洪七来了兴趣,“那兄弟你说,咱去喝甚么酒?”
“哪能啊。”洪七风俗性地去扒拉面前的头发,手一撩畴昔撩了个空才想起来头发在头顶上束着呢,便顺带抹了两把脸,“之前哥不是那么多天没沐浴,身上脏了点儿,被兄弟你嫌弃了嘛,现在兄弟出息了,做哥的更得打扮得面子点不是?不然不是给兄弟丢了脸面。以是今儿来找你之前,哥特特地让人去买了身衣服,又彻完整底洗了个澡,再花了点小钱让探春楼的老女人给倒饬了倒饬,梳了个头发,抹了点香粉,清算精力了才过来,”
“恰是。”许承玉点头,眸光在她身上定了必然,又落在她身后的洪七身上,“云大人这是……有公事?”
拿着破碗蹲墙角的,可不都是些乞丐么?
云微澜对这个自我感受飞了天的洪七也是佩服,放眼京都,敢他这么穿戴出门的想必不会有第二个。
不进就不进,陈小侯爷有的是去的处所,胭脂河两边的青楼小倌楼没有哪家是不熟的,厥后去一品香享用了一回,自此惊为天人,每晚都往那边跑,没有一日是落下的。
云微澜眯眼一笑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花酒。”
“那还不轻易,随便抓个小弟过来问问就是了。”洪七扯了几下衣领,扯松了才感觉舒坦了些,拍了拍胸脯,“兄弟还不晓得吧,这京都城里到处都是哥的人,甚么样的动静刺探不到,哥一发话,少说小半个京都都得动上一动。”
还想着喝花酒的同时能趁机摸摸美人儿的小手,再捏捏美人儿的软腰,照这势头下去,别说美人儿,就连酒都没得喝了。
且说云微澜约了许承玉一同去喝酒,对那些路过的驰名誉的酒楼都不入,径直就往胭脂河边而去,许承玉开初还摸不准她的心机,待看到灯红柳绿的胭脂河,耳边也尽是婉转委宛的丝竹声,才明白她所谓的喝酒喝的是甚么酒。
云微澜抱着胳膊瞧着洪七,总算是闹明白了,合着她在京兆府大牢里熟谙的还是个丐帮帮主。
别的本领没有,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倒学了个实足十,吃喝嫖赌样样上手,偏又样样不精,喝酒喝不过人家,上赌桌又常常输得荷包精光,有一次连身上的衣服都输了出去,只穿了条裤子回家,把老侯爷给气得大病一场,替他告了假,禁了他三个月的足。
敞亮的灯光照着他暖和清俊的脸,看着就让人温馨,云微澜笑道:“许大人这是回府?”
“打扮得如此……喜庆,哪止是入眼,眼睛都要亮瞎了。”云微澜嘴角抽了两下,不知该如何批评此人的目光,“你这是筹算强抢民女,然后接着做新郎倌儿么?”
“你该不会是……”小白菜俄然纳过闷来,吃惊地指着他,“洪老迈吧?”
大魏断袖之风虽不流行,但达官朱紫狎玩小倌却也不是甚么新奇事,自打一品香入了京都城,其他小倌楼立马被比了下去,凡是有点身份又有这便利癖好的都转移了方向,成了一品香的常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