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红的衣服系个翠绿的腰带,这色彩搭配,她也是服了。
大魏断袖之风虽不流行,但达官朱紫狎玩小倌却也不是甚么新奇事,自打一品香入了京都城,其他小倌楼立马被比了下去,凡是有点身份又有这便利癖好的都转移了方向,成了一品香的常客。
说好的去喝花酒,成果躲到这儿来吹了半天冷风,偏他身上还只穿了身绸布衣衫,中午有太阳不感觉,这会儿冷风嗖嗖地吹着,吹得他直颤抖抖。
洪七一听,还吃甚么瓜子啊,直接将那包瓜子连同手里的一扔,从速跟了上去。
“那还不轻易,随便抓个小弟过来问问就是了。”洪七扯了几下衣领,扯松了才感觉舒坦了些,拍了拍胸脯,“兄弟还不晓得吧,这京都城里到处都是哥的人,甚么样的动静刺探不到,哥一发话,少说小半个京都都得动上一动。”
她摸了摸下巴,别说,这拾掇洁净了还真有几分看头。
要说这位陈小侯爷,本身没甚么建立,只他老爹卫庆侯在暮年安定边疆时立过些汗马功绩,是以先帝给封了个侯爷的爵位,他借着他爹的光在京里谋了个小职,若好好干也不怕没有出头之日,可惜倒是个从小不争气的。
云微澜见他指甲长是长了点,好歹不像之前那么黑,也就不跟他计算这些小事,唇角一弯,“我也正筹算去找酒喝,不过……”
堂堂大理寺少卿,御史大夫的二公子,与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一同喝花酒……
“恰是。”许承玉点头,眸光在她身上定了必然,又落在她身后的洪七身上,“云大人这是……有公事?”
让一旁目瞪口呆的小白菜给关了门,隔断了内里探头探脑的张望,她这才问道:“你如何晓得我住在这儿?”
“本来许大人是在顾忌这个,”云微澜笑了起来,“要你这么一说,仿佛是不太安妥,那……”
“云大人,是不是换个处所?”目睹着云微澜朝一品香直直走畴昔,许承玉站住了脚。
手伸到一半,云微澜都没动,他自个儿倒是先缩了归去,不美意义地挠了挠头,“嘿嘿,忘了剪指甲了。”
云微澜直觉此人的吹牛工夫又长进了,懒洋洋问道:“你这么本事,底下的兄弟都是干甚么的?”
云微澜懒懒地倚着墙角,手捧着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嗑着,不急也不躁,陪着她蹲在墙角的洪七却抓耳挠腮急得不可。
云微澜眯眼一笑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花酒。”
拿着破碗蹲墙角的,可不都是些乞丐么?
别的本领没有,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倒学了个实足十,吃喝嫖赌样样上手,偏又样样不精,喝酒喝不过人家,上赌桌又常常输得荷包精光,有一次连身上的衣服都输了出去,只穿了条裤子回家,把老侯爷给气得大病一场,替他告了假,禁了他三个月的足。
她打量了一眼新郎倌儿一样的洪七,“看洪大哥今儿在身上花的这番力量,如果去喝那些平常的酒就有些华侈了。”
许承玉经不住她这一拍,肩膀一斜之下,脚下也跟着打了个踉跄。
京都城的胭脂河边,一经入夜,便是人头云集最为热烈的风骚场合。
小白菜“扑哧”笑了出来,“嗯,洪老迈威名可大着呢。”
敞亮的灯光照着他暖和清俊的脸,看着就让人温馨,云微澜笑道:“许大人这是回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