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啧,这孔雀男也太黑心了,这都甚么跟甚么,竟然都算到我头上,两万八千两呢……”她一脸肉疼地弹了下账单,随后嘿嘿一笑,“幸亏我家王爷体恤部属,做事利落又风雅,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,要不然就是把我卖了也不敷赔的。”

不让摸耳朵?那好,改摸别处就是。

“叨教,这但是安平王的车驾?”车外,一个矜持不失文雅的声音透入,听得非常耳熟。

这这这……这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。

不过想想,以文璟现在的身份,每年领的俸禄只怕还不如朝中二品官员多,又不像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那般有见不但得油水能够捞,也没有甚么分外的嘉奖能够领,这么一算,这两万八千两还真是能够当安平王府的家底掏空。

眼睛偷偷地眯开一条缝,透过翻开的门帘往外看去,果不其然,内里立着一只好大的孔雀,衣袍素净,脸容精描细画,正端着身姿仪态万方地站在那边。

云微澜一听,这是跟她抱怨呢,还是卖乖?

文璟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,比及她夸够了,这才道:“我还觉得有些人没心没肺,向来看不到别人对她的好,没想到竟然收了个如此知心的小棉袄,晓得心疼她家主子的银子。算起来,这笔账一付,我府里的根柢便空了大半,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勒紧了腰带,日日青菜白粥裹腹度日了。”

云微澜警戒地看着他,如何看都感觉他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,却见他以手支额,阖起眼眸养起神来,仿佛并没有趁机调侃她的意义。

这个疑问在她浑沌的脑筋里过了几遍,她才渐渐认识到,这是来要债的吧?

“没有了?”

是她讲得不敷活泼?好失利。

账单的最后另有一句话:以上只是此中一部分可列出的物品,至于其他烧毁而不能列的甚多,只因记性有限,多数记不起来,也就作罢。

“你都晓得了,不是明知故问么。”她没好声气地答复。

隔了好久,却见他倏尔倾身过来,伸手将她颊边一缕掉落的碎发抿至耳后,唇角微勾,语声沉而柔,“谁说你不傻,我看着就很傻。”

稍后,马车重新启动,云微澜在内里听得清楚,那九爷获得文璟的答复,便对劲而回,倒是没有不放心肠跟回王府去取,她顿觉舒心,今后再不消担忧有人追着她要赔钱了。

文璟交叠了双手,懒懒地今后一靠,再次看着她不语。

就孔雀男对那盏琉璃灯的在乎程度,她就晓得便宜不了。

时候一久,困意便袭了上来,她揣摩着安平王府快到了,等文璟下了车,文三再把她送回王府旧宅另有一段不小的路,便决定不难堪本身,先躺下睡上一觉。

得,没法装睡了。

如此狠恶的反应,让文璟怔了一怔,那手还停顿在半空,只是如此近间隔之下,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起的那层细栗,明白了启事的他不由得笑了开来。

“你别忘了,我现在但是你的人,我如此受你‘宠嬖’,如果杀了我,你能放过他?何况,你跟他又没有直接好处抵触,留着我的命还能卖你个面子,何乐而不为?你不傻,我也不傻,又怎会把这么要命的事情说出去。”云微澜顿了顿,又道,“至于得救,他现在有这么首要的把柄在我手里,除了挑选帮我,还能如何办?”

“你再看看上面。”文璟一笑,“我倒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,只是人家都把账单送到面前了,如果不给人一个答复,我这个安平王也不必在京都再待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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