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文三与那九爷说了些甚么,但见车帘一掀,文三递出去一张纸,“主子,一品香的当家说您欠了他钱,把账单送来了。”
这个疑问在她浑沌的脑筋里过了几遍,她才渐渐认识到,这是来要债的吧?
难不成慕容佩那颗毒药另有残留,没有吐洁净,才至于这般的没脾气?
“叨教,这但是安平王的车驾?”车外,一个矜持不失文雅的声音透入,听得非常耳熟。
“你别忘了,我现在但是你的人,我如此受你‘宠嬖’,如果杀了我,你能放过他?何况,你跟他又没有直接好处抵触,留着我的命还能卖你个面子,何乐而不为?你不傻,我也不傻,又怎会把这么要命的事情说出去。”云微澜顿了顿,又道,“至于得救,他现在有这么首要的把柄在我手里,除了挑选帮我,还能如何办?”
那手和顺,如现在车外的暖风,拂过碎发,逗留在她耳边,并不急于分开,独属于他的浅香自斑斓袖笼中透出,缭绕于鼻端,与那上等美玉砥砺而成普通的手指充盈了她统统的感观。
以她的脾气,本该因他这话而生怒,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把“你才傻,你一家都傻”这句话扔归去,此时整颗心却仿佛被那和顺而硬化,竟是想气也气不出来。
“好,不摸。”文璟好脾气地靠回小几。
昂首瞪着文璟,就算再有钱,也不能当冤大头不是?他如何连个价都不还,就这么把两万八千两给赔出去了!
云微澜连呼吸都不敢重了,恐怕此人发觉出甚么,她这话听着有事理,貌似是那么回事,可此民气机太详确密,怕是不好骗。
耳廓一痒,感遭到那指尖落在上面,紧接着全部身材的汗毛如同过了电普通齐刷刷竖了起来,她头皮一麻,下认识往中间一躲,捏着她耳朵的两指便滑了开来,顺着她耳朵的表面,最后从肉肉的耳珠上抚过,她行动虽快,那感受却非常敏感,激得她猛地打了个激灵,好半晌规复不过来。
这,这清楚是将云州一品香的丧失尽数列在上头了。
不过大要工夫还是要做一做,好歹也是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,她厚着脸皮吹嘘一把也是应当,归正不消耗钱。
隔了好久,却见他倏尔倾身过来,伸手将她颊边一缕掉落的碎发抿至耳后,唇角微勾,语声沉而柔,“谁说你不傻,我看着就很傻。”
那孔雀男甚么时候跟文璟有干系了?
不过想想,以文璟现在的身份,每年领的俸禄只怕还不如朝中二品官员多,又不像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那般有见不但得油水能够捞,也没有甚么分外的嘉奖能够领,这么一算,这两万八千两还真是能够当安平王府的家底掏空。
这这这……这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。
啊?
“他都差点把我掐死了,还好说话?”云微澜瞪眼。
依着他的话将视野往上调了调,这才看清这不但仅写了补偿数额,还逐条列了然该补偿的物品,写在第一行的天然是琉璃灯,上面便是各种房屋器具的丧失,林林总总加起来,竟稀有十条之多。
这话说得愤恚,声音天然也大了些,透过那层薄薄的车帘落在文三耳中,惊得他身子一歪,差点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。
云微澜嘴角一抽,这是在嫌弃她给他添费事了么?
一品香的老鸨?
能不这么刺激人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