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微澜捂着鼻子,面露不忍,考虑着措词,“吴公公,怪我,是我说话过分直白了些,吓着了您,今后我尽量委宛些。”
慕容佩却仿佛未闻声普通,干脆转过了头去。
慕容显目光一闪,想起昨日景象,那样一个侍从身份的人,见到他竟然敢不跪,乃至视而不见,这份胆量,也不知是天生不知“怕”为何物,还是当真倚靠着文璟这个背景,感觉能够在任何人面前随心所欲?
云微澜闭着眼睛不耐烦隧道:“哪来的苍蝇,再叫一巴掌把你拍死!”
那种耐烦,真是很少有人能吃得消。
云微澜一拱手,皮笑肉不笑,“见过两位殿下。”
且不说有那么多不乐定见的人,便是朝堂那些个古板有趣的奏事,就能让人听得想去与周公下棋,更别说还要那么大夙起,还要站在那么几个时候。
他保持了一辈子的明净啊,就毁在了现在。
“皇上恕罪,是微臣平时疏于管束之过。”文璟赶紧认错。
慕容显淡淡嗯了一声,算是给了她一个面子。
然后是“怀着非常持重之心沐浴净面,焚香祝祷”,申明本身对此次早朝的正视程度。
德行!
这类对付的态度……以这类低末小人物来讲,真是大逆不道了。
文武分两列而站,殿中站着郁相与文璟,一人神采阴沉,带着怒容,一人倒是一派落拓,惯常浅笑,见她出去乃至那笑更加深了几分,只是两侧那些大臣们,不满的有之,憋笑的有之,看好戏的更有之。
“恰是。”文璟低头宠溺一笑,“还不见过太子殿下,四皇子殿下。”
只因她身为监察御史,便是御史台的人,许伯年朝她一瞪眼,她本想视而不见,文璟却将她悄悄一推,将她送了出去。
又称本身为“乡野小民不懂端方”,再次为打打盹加了层防护罩,便是天子也不能说甚么——人家本来就没有读过书,更没有插手过端庄科考,能当这个监察御史也是人家保举的,与她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