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林锦楼一同来的恰是赵学德和赵刚父子。赵刚自幼不好读书,一向是白丁,赵学德打通了院试的考官,给他个秀才身份,后又化银子捐了个从八品的官,不过挂个虚衔,面子好听罢了。这赵刚竟日里斗鸡喽啰,作些纨绔活动,脑筋却极快,狡计百出,乃是他爹的智囊。现在见林锦楼将寮房围了,忙凑畴昔低声道:“不知反贼有几人藏匿此处,妹夫有何高见?”
屋外寒气逼人,郝卿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,浑身乱抖乱颤,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,大哭道:“官老爷饶命!官老爷饶命啊!”
香兰忙背过身站着,将兜帽儿拉得更低,遮住了半张脸,余光瞥见人走畴昔,便悄悄的往外头挪,心道:“人家伉俪捉奸的戏码便不必看了,现在早点离这尊瘟神远远的才是正理。”谁想在外院门口早已站了几个兵将,挡住香兰来路道:“小娘子请回,大人们正在缉捕反贼,一干人等只许进,不准出!”
赵学徳羞得老脸通红,羞中又带了怒,暗恨道:“小子忒不识汲引,若不是我流露动静,你岂能得如许建功的机遇?”不上不下站在那边,不知这话该如何接。
此时郝卿已回过神,见有人冲出去拿奸便知不好,再一瞧门口还堵着两个门神,可身量都不及他壮硕,趁着世人分神的工夫,抱了团衣裳赤身赤身的往门口冲去。赵氏父子已然呆了,下认识一闪身,竟让郝卿端的儿冲了出去。
此时林锦楼已抓着那女子的头发转过了身,那女子的脸便鲜明现在大师面前,赵学徳看到那张如花似玉满含惊骇的脸,后半句话顿时咽在喉咙里,脸涨成青紫色,惊得下巴快掉到地上,紧接着,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。
不等郝卿说话,赵刚便走上前,陪着笑道:“妹夫别恼,此事只怕有蹊跷,我mm只怕是让人拐带**的,不然就算她有天大的胆量,也不敢做这等事。”说着扭头向赵月婵挤眉弄眼使眼色,道,“是也不是?”
林锦楼微浅笑道:“哦,本来如此。”神采突然一沉,嘲笑道:“现在已到这个境地,你还叫我‘贤婿’?你是有脸叫,我却没脸应了。”用手点指郝卿道:“你半子多得很,地上不就趴着一个?”
林锦楼冷冷道:“天大的功绩也比不得头上一顶绿帽子压人,本日这件事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不算完。”说着走到郝卿跟前,郝卿栽歪在地上,身子蜷成一团。林锦楼里将他口中的破布拿掉,踩了踩他的脸,淡淡道:“说说罢,是如何跟这贱人熟谙的,搅在一起多久了?”
只见林锦楼穿戴鸦青色出毛披风,裹着半身北风直突入内,满脸杀伐之气。赵月婵内心一寒,惊得魂飞魄散,冒死往墙角缩。林锦楼看个一清二楚,眼中将要瞪出血来,喝骂一声:“下作贱人!”一巴掌扇畴昔,狠狠揪起赵月婵的头发。现在他顺着那账簿查下去,已知赵月婵在外头偷男人弄鬼,本日之事便是他顺水推舟做了个局儿,趁机摆脱赵家。可方才真亲眼瞧见一顶绿油油的大帽扣在脑袋上,林锦楼只觉窝囊憋闷,肝火将要节制不住,想一刀都捅死了洁净。
林锦楼冷哼一声,将赵刚搡到一旁。赵刚疼得盗汗直冒,暗道:“‘林阎王’的诨号不是白来的,如果让他审了那和尚,再扯出甚么不堪之事,林家恼上来捅到祖父那边,家里便吃不了兜着走了!”不敢跟林锦楼辩白,只能连连给赵学德使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