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兰一边说一遍留意看着,果见宋阿姨脸上逐步挂了笑。卷华心道:“香兰是个嘴笨的,两三句话就把太太的神采说开了。”也在一旁拥戴道:“可不是,大爷在京里刻苦攻读,还不是为了太太后半生有靠么。”

宋阿姨缓缓点头道:“不错,不错,大哥儿自小便是个孝敬孩子。”

宋阿姨淡淡道:“你故意了。”说着看了卷华一眼,卷华立即取出一封红包递了畴昔。

卷华亲身将香兰迎出去,在地上铺了跪垫,香兰拜倒,口中道:“太太金安万福。”

香兰叩首道:“还求太太恩情,放奴婢归去多服侍爹娘几年。”

那婆子便将香兰让到门内,自顾自去了。过不久才返来道:“随我来罢。”将香兰引了出来。

宋阿姨正坐在临窗的炕上,穿戴孔雀蓝四合快意团绣的长褙子,手里捧着个紫铜八角手炉,卷华立在一侧奉侍。

香兰大吃一惊,赶紧顿住脚步,一闪身藏到老松背面,偷眼望去,此时那女孩儿俄然扭过甚,大氅帽儿被那男人除下,暴露一张白玉般的脸儿,然后那男人便亲了上去。

薛氏忙点头道:“非常,是该去叩首的,待会儿让你爹去雇辆车。”

香兰低着头快步往前走,过了垂花门,另换了个丫头带路,将她引到一处名为“浮翠”的院子跟前,道:“宋家太太蜜斯住在这院子里,这会子刚用过饭”

香兰快步走了一小段,拐过一丛松柏,忽瞧见前头假山旁有人影闲逛,似是一男一女搂在一处。

香兰将大氅系好出了院子,虽是在二房,也怕赶上熟人,又将兜帽戴上,顺着抄手游廊低头往前走。此时前院里午餐已毕,爷们凑在一处听戏、耍钱、投壶、打马吊热烈不凡,模糊传来喧哗之声。香兰暗道:“凌晨来存候还好,那些爷们昨晚都要吃酒,断不会这么夙起床,可现在已是中午,不知那位楼大爷是否出去拜年了,若碰上便糟糕了,不如拣条僻静的巷子走,虽远些,可到底安然些。”便绕到到一条僻静的巷子上。丫环小厮并婆子们,除了留下个把当值的,余者不是凑在一处打趣就是出去探亲吃年茶,故而愈发清幽。

宋阿姨和宋檀钗现在仍住在林家南苑二房太太处,香兰命车停在南苑一处偏僻的角门处,从荷包里掏了一把钱塞给车夫道:“且在这儿稍等半晌,待会子再把我送归去。”说罢前去叩门。

第二日凌晨,天还蒙蒙亮,香兰早夙起来,洗了手脸,梳了圆倾髻,插了支小小的金凤步摇并两三支簪子,从柜里翻出一身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的褂子穿了,配上浅红的裙儿,手腕上各戴一只玉镯子,虽喜庆却也不觉豪华。

香兰和卷华连连称是。

香兰收下,坐在宋阿姨脚边的小杌子上,满面笑容道:“给太太叩首是该当应份的。”口中嘘寒问暖,又将过年家里大小事件报了一遍,将宋阿姨爱答不睬的,略一沉吟,便又笑道:“前几日大爷打发人送来些都城里的特产,又在信里特特叮嘱我,说让把京里出的粗布和点心都给太太留着。说太太畏热,这粗布软微风凉,夏天做贴身衣裳最好不过了。还说太太嗜吃甜,京里的白皮点心百吃不厌,现在到金陵不免驰念,便多买几包托人带返来。我和玥兮都感慨大爷的孝心,这一匹布,一块点心,起首想到的都是太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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