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兰笑道:“待会子要去给太太和蜜斯去叩首拜年,穿成如许好些。”
卷华悄悄拉了她一把,低声道:“太太不是说了么,宋家给你恩情,不要你赎身的银子了。”
卷华亲身将香兰迎出去,在地上铺了跪垫,香兰拜倒,口中道:“太太金安万福。”
香兰和卷华连连称是。
香兰大吃一惊,赶紧顿住脚步,一闪身藏到老松背面,偷眼望去,此时那女孩儿俄然扭过甚,大氅帽儿被那男人除下,暴露一张白玉般的脸儿,然后那男人便亲了上去。
宋阿姨又是一愣,即使她不喜好香兰,却也在内心暗赞她一声故意。伸手将银子推到香兰跟前道:“这银子算我赏你的,今后添嫁奁用罢。”
宋阿姨口中犹自说道:“待会儿把大哥儿的信再给我念一遍,唉,大过年的,他一小我呆在京里,也怪冷僻的……”闻声香兰的声音便住了嘴,脸上不大安闲。
第二日凌晨,天还蒙蒙亮,香兰早夙起来,洗了手脸,梳了圆倾髻,插了支小小的金凤步摇并两三支簪子,从柜里翻出一身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的褂子穿了,配上浅红的裙儿,手腕上各戴一只玉镯子,虽喜庆却也不觉豪华。
宋阿姨缓缓点头道:“不错,不错,大哥儿自小便是个孝敬孩子。”
香兰一边说一遍留意看着,果见宋阿姨脸上逐步挂了笑。卷华心道:“香兰是个嘴笨的,两三句话就把太太的神采说开了。”也在一旁拥戴道:“可不是,大爷在京里刻苦攻读,还不是为了太太后半生有靠么。”
香兰忙道:“就跟我们家太太女人说香兰来给主子们叩首。”
宋阿姨和卷华顿时一怔,万没想到香兰会这般说。宋柯待香兰情义有目共睹,宋阿姨原觉得香兰该死活赖在宋家,等着宋柯汲引,不由猜疑道:“你要赎身?”
香兰快步走了一小段,拐过一丛松柏,忽瞧见前头假山旁有人影闲逛,似是一男一女搂在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