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兰茫然的扭头看着他,神情好似个迷路的小孩子似的,半分神采全无。宋柯看着她无神的双目和惨白的脸儿,便知她已经晓得了,心中不由大恸,含着眼泪,低声道:“香兰,香兰,你说句话……是我不对,我孤负了你……你打我骂我罢!”

“我本就出身奴婢,连百口脱籍都仰仗你一力相帮,与你做正头伉俪本就是痴心妄图和攀附,你的恩典我早就酬谢不完,以是你不必觉着对不起我。现在你已有了上好的良缘佳妇,我只会……只会为你欢乐。”

话一出口郑静娴便悔怨了,想说几句打个圆场,却见宋柯背过身,只好咬了咬嘴唇,依依不舍的去了。

宋柯此时正在屋中对着香兰那支老银簪子发怔,忽闻声排闼声,昂首一瞧,郑静娴笑着走出去,不由吃了一惊,赶紧起家,拧着眉道:“郑蜜斯如何来了?”

宋柯垂下视线道:“我晓得了。”

香兰一怔,不由放慢脚步,那女子进了院落站在书房前头顿了顿,却排闼出来了。香兰藏在玉轮门后看了个真章,这女子恰是郑静娴。她内心又沉了沉,轻手重脚的走到窗户边儿悄悄听着。

她好似行尸走肉似的,渐渐走出来,往院子门口走去,面如死灰。身后响起开门声,宋柯从中走出来,见到园子里那一抹幽魂似的身影,不由愣住了,忙从台阶上走下来,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口中唤了一声:“香兰……”喉头便哽住,再说不出话。

玥兮强笑道:“乌家哪还敢再闹,乌亮让那二十板子打折了腿,哭都来不及呢。”谨慎翼翼看着香兰的神采道:“实在……显国公家的阿谁蜜斯也个好相处的,性子坦直敬爱,也没甚么害人的坏心眼子……”说到此处又觉着本身讲错,赶紧站起家道:“我出来这么久,也该归去了,下次再来找你说话。”便起家告别。

且说香兰,日日担忧宋柯之事,又苦于没法相帮,不由非常顾虑,也不好不时到宋家去看望。幸而玥兮已出嫁,时不时和她通些动静。香兰得知宋柯事已了,不由连连合掌念佛,心道:“静月庵的签文还是极灵验的,宋柯这不就是否极泰来了么?”又见玥兮欲言又止,支支吾吾模样,因问道:“如何了,莫非另有甚么事没结束?乌家又闹起来了?”

宋柯想恳求香兰不要再说下去,她越是明理漂亮,便越让他撕心裂肺,他要求道:“你我……你我真的不能今后长悠长久的在一处么?只是没有老婆名分,我以性命矢语发誓,一辈子会待你好,你如若不信,我可将宋家一半的田产都给你……”

宋柯眉头皱得愈发紧了,口中道:“即便如此,也不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究竟传出去于你我名声有碍,郑蜜斯若不肯走,我便出去避一避。”说着拔腿便走。

这连续串的发问让宋柯顿时怔在原地。

香兰俄然低声笑了起来,打断了宋柯的话,她仰起脸儿,看着那天涯淡淡的云,声音有些飘忽:“我活到现在,即使已寒微到灰尘里去,头破血流了,殒了性命,也改不了身上一桩不应时宜的弊端——说好听些叫傲骨,说得不好听便是狷介。要我作妾,绝无能够!况,你给了我宋家的财产,你母亲mm该如何想,你又让郑蜜斯如何自处呢?”

郑静娴环顾四周,大风雅方的在椅上坐了下来,含笑道:“奇特,我为甚么不能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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