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二嫂道:“我早就看出叔叔对陈家闺女成心机了,前次去陈家也存了帮你探探意义的筹算。不过实不相瞒,娘阿谁性子你也晓得,去了便把陈家母女获咎了,我当中非常给说和,人家方才转意转意一点儿。可陈家这般殷实,香兰又长得如此斑斓,目光也是极高的,这些日子我也是倒尽了一腔热血帮叔叔运营罢了。”说着唉声感喟去揉太阳穴,“真是活生生累瘦了一圈儿。”微微挑起眼皮儿去瞧夏芸的脸。
夏芸听得“陈香兰”三字便是一怔,赶紧诘问道:“陈香兰?哪个陈香兰?”
夏芸的脸愈发红了,站起家对夏二嫂深深作了个揖,道:“二嫂真乃再世诸葛,这事还要帮我一帮。”
夏二嫂正在屋里做针线,见夏芸直眉瞪眼标闯出去不由吓了一跳,忙把针线放下,堆着笑问:“三兄弟如何来了?”
夏三姐儿道:“就是陈万全的闺女。前些日子,我跟娘另有二嫂去了陈家,他家端的儿豪阔得很,我瞧着连打醋的瓶子都是玛瑙的。陈香兰给了我一支花儿,回家就让二嫂给拿了去。二嫂还说陈家让我们去是想把闺女嫁给你,可厥后娘又去了两趟,陈家连门都没开,二嫂又说这事怕是不可了。”
夏三姐儿嘟嘟囔囔道:“三哥这花儿有甚么,陈香兰给我那支儿比这个不知强了多少倍,倒让阿谁小贱人抢了去!”
夏芸一叠声问道:“嫂子和我娘、三妹甚么时候去的陈家?都说了些甚么?我方才听三妹说娘又去了陈家两趟,人家没给开门是如何回事?”
却说这一日,夏芸从衙门归家,进了院子便瞧见夏三姐儿坐在院儿里洗衣裳,便走畴昔笑道:“今儿个县太爷发了些赏钱,我在街上瞥见有卖花儿的,便给你和四妹各买了一支,从速收起来,便让嫂子们瞧见了。”说着从袖里取出一朵粉绸做的绢花递了畴昔。
夏二嫂立时笑眯了眼,却不接那钱,看着夏芸把那半串放在炕桌上,方才盘着腿道:“你这事我倒有七八分掌控。”见夏芸一脸殷切,心中暗道:“甭管此事如何,我先乱来你几两银钱花花。”信口开河道:“虽说陈家佳耦眼界高,可我?
夏芸赶紧坐了归去,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夏二嫂眸子转了转,脸上堆了笑道:“嗐,本来是这事,我当是甚么呢。前些日子陈家是请我们去一趟,他们搬了新家,说要请老邻居畴昔坐坐。你那几日一向睡在衙门里,未曾归家,便也没和你提。”说着拍了拍炕沿,让夏芸坐下,一手扶着炕桌,身子微微向前倾,用葵扇掩着嘴低声笑道,“我说三叔叔,跟嫂子撂个实话,你……是不是对陈家阿谁闺女成心机?”
夏芸顿时涨红了脸,垂下头不说话。
夏二嫂哈哈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说这见外的话……”脸上俄然换了一番描述,愁眉舒展道,“你这事只怕不好办呢。”
夏二嫂咯咯笑了起来,摇了摇葵扇道:“我看你这般勤奋,见天往陈万全当差的当铺里跑,嘴上说是想看看有没有奇怪玩意儿买返来贡献上峰,实在是惦记人家的人呢!”
夏芸顿时急了,金氏甚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,浅薄无知又好占便宜,这般去了陈家还能入得了人家的眼?怪道这两日陈万全瞧见他对他淡淡的,浑不似本来亲热,本来竟是这么一回事!夏芸连连跌足道:“你们去陈家的事怎不奉告我一声?”见夏三姐儿颠三倒四说不清楚,立即去配房找夏二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