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楼瞧也不瞧一眼,只叮咛道:“明儿个一早叫人牙子来把人给我弄出去。”

画眉赶紧俯身为他提鞋,又从中间的熏笼上把衣裳拿起来奉侍林锦楼穿上,等穿戴结束又问道:“大爷可想吃些甚么?小厨房里有刚做的几样细面点,都是大爷惯吃的,可要用几块?”见林锦楼微微点头,便立即命人去端。

林锦楼笑得冷硬:“她赏你的?她但是一毛不拔的主儿,对你这狗主子还真是不错,当初她从林家滚蛋如何没带了你去?”

夏芸立时便觉着曹丽环是个慧眼伯乐,端的儿为他着想,本来还与她还冷淡,以后便逐步稔熟起来。

曹丽环笑道:“哟,光读书哪成,也得放放轻松不是?”说着款款挨在门上,脚踩着门槛子,一手提了裙儿,微微暴露一点水红的绣花鞋。

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银蝶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,连连叩首道:“奴婢错了,大爷饶了奴婢罢!”

画眉嘴角抽了抽,暗道:“银蝶真乃蠢货。宁肯说这东西是偷的,也不能说是赵月婵赏的,莫非她不晓得这位爷最膈应哪位么?”脸上却神采安静,一句话不肯多说,只谨慎翼翼的服侍林锦楼用饭。

林锦楼归家以后先去军中查检了几天,又摒挡了两日琐事,这才偷了半日闲,懒懒在床上睡了一回,醒来只觉干渴,便起家叫茶。

银蝶大惊失容,泪滚滚流下来,“怦怦”叩首道:“大爷饶了我罢!大爷饶了我罢!那腰坠儿不是大*奶赏的,是香兰走了今后,奴婢从她箱子里翻出来的,奴婢瞎了心,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却说曹丽环在门口见了夏芸,悄悄留了意,想到夏芸生得整齐,虽不及任羽漂亮,却有非常儒雅狷介的气度;虽无韩耀祖的官威,可勃勃活力又岂是韩耀祖那等糟老头子能够对比的。咬牙暗恨道:“可爱可爱,偏生我没福,只能嫁个窝囊废,竟未曾遇过如此可意的人儿!夏芸跟旁人可分歧,年纪悄悄就考了举子,今后迟早飞黄腾达,韩耀祖年纪大了,这官儿指不定甚么时候就做到了头儿,他虽待我不薄,可毕竟不是悠长之计,不如想方设法跟小夏相公结个缘,今后在衙门里也多个希冀……也许我x后还能靠上他呢!”越揣摩内心越像揣了团火。

却说这金马腰坠儿却有些来源,原是从海船上带返来的希奇货,让人配了光鲜的璎珞丝绦和各色贵重玉石,送了林锦楼。林锦楼也感觉这赤金黄玉的小马精美,把玩一番便系在腰上。那一日正赶上香兰服侍他,他对那丫头成心,又把那小金马赏了她。现在这东西竟戴在不相干的丫头身上,林锦楼的脸便沉了下来。

自此便寻机同夏芸搭讪闲谈,时不时嘘寒问暖,又给韩耀祖吹了枕头风,让他愈发正视夏芸,接二连三交代夏芸办了几件露脸的事,赏了很多银子。曹丽环便到夏芸跟前表功道:“奴是珍惜夏相公的才调,写得一手好字,又这般有学问,在这县衙里是屈才了,幸而多少能跟县老爷说上两句话,便夸了夏相公的好处,这不,有才之人便立即显出来了不是?”

林锦楼一脚踹在银蝶肚子上,道:“这甚么这?爷问你这金马哪儿来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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