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兰愣了一下,林锦楼确切救过她,她应当戴德戴德,可这男人太伤害,诡计太赤luo,只让她想逃得远远的。

思巧似是松了口气,忙不迭的走了。

香兰诘问道:“官爷为何不能管了?”

林锦楼用指尖将她脸上的泪珠儿拭了,笑道:“哟,怎的又哭上了?喜极而泣?”

香兰在原地怔怔站了半晌,只感觉内心发堵发沉,仿佛一抹幽魂似的,缓缓往外走。刚出侧门,便听有人唤她名字道:“香兰,香兰!”

香兰惊奇不定,却顾不很多想,取出三两银子交给狱卒,求他为陈万全请大夫医治,那狱卒却不肯收,香兰又添了二两,狱卒咂了咂嘴道:“你是没做好梦,竟惹上曹娘子。俗话说‘拿人财帛与人消灾’,这牢里的人我不能管,银子天然也不能收了。”

林锦楼伸出指头挑挑香兰的小下巴,声音降落:“想把你爹弄出来,嗯?”

香兰动了动嘴唇,却甚么话都说不出,只微微一点头。

香兰大吃一惊,顿时便白了脸。

香兰心中暗惊,面上不动声色,鼻尖顶着曹丽环的鼻尖,挑起眉头道:“看来曹娘子倒是好本领,几年不见,竟然能替县令大人判案了。”

曹丽环微微嘲笑:“多拿出点银子,也许还能为你爹保住一条狗命。”言罢头也不会便走了。

思巧现在已换做妇人打扮,头上围着一块翠巾,神采发黄,腮上的肉都瘦没了,人蕉萃了很多,不到二十岁年纪显出沧桑来。她一见香兰便立即将她拽到围墙背面,探着头做瞧右看,见周遭无人,方才扭过来,颤着声音道:“我是跟曹丽环来的,方才远远瞧见你,就偷偷跟着……香兰,曹丽环是知县老爷的相好,韩知县对她千依百顺。昨儿个早晨我闻声她和卉儿商讨,说要将你家的财帛全都榨得一干二净,还说就这一半日便要将你爹打死,让你家破人亡,人财两空!”

香兰不安闲的躲开,林锦楼放动手臂,靠在引枕上低声笑了起来:“不带你如许儿的罢,小香兰,你扳动手指头算算,爷到底救过你几遭,现在又上赶着过来了,你这小没知己的,不但不识汲引,还不知好歹。”

双喜立即趴跪在地上,吉利微微弓着身子,伸脱手臂笑道:“女人请上车罢。”

他脸上虽挂着笑,可神采语气倒是不容抵挡的严肃。香兰想说我爹不消你救,可她现在真走投无路,陈万全趴在牢里的模样又在她面前浮上来,可林锦楼却要她支出庞大代价,她面前又一片恍惚,死死咬着嘴唇。

香兰远远坐在边上,轻声唤了一声:“林大爷。”

香兰看了林锦楼一眼。这男人看似高贵凛然,风采文雅,实则做事不择手腕,毫无君子之风,现在她家落了难,恰是最困顿无助的时候,他来了定要趁火打劫。香兰把手缩在袖里,指甲扎进掌心。

曹丽环何曾被人如此挑衅过,立时恨得满脸通红,又见香兰双眼微红,显是刚哭过的模样,内心又舒坦了,嘲笑道:“我同你结着深仇大恨,何必假惺惺作揖施礼。陈香兰,你爹被拿下大狱了罢?”说着紧往前走了两步,瞪圆了一双眼,面色狰狞道:“你当初谗谄我的时候,可想到你也有本日?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?陈香兰,你毁了我的出息繁华,我也决然不能让你好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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