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楼却站了起来,淡淡道:“不必了,天气不早,我该归去了。”言毕便往外走。
薛氏忍不住大哭,一把搂了香兰,跺着脚道:“我的闺女,你好个聪明清俊的人儿,合该有正房太太的面子,命怎就这么苦……”
“啧,啧,你如何总哭,仿佛爷要吃了你似的。”林锦楼说着伸手给香兰擦眼泪。
陈氏佳耦口中连称“彼苍大老爷”不止。
香兰白着脸儿,昂首看了林锦楼一眼,咬了咬唇儿,垂下头,却始终不肯屈膝跪下,薛氏不悦,瞋目瞪着香兰,死死捏她的手,低声道:“死丫头,还不快给林大爷叩首!”
却听中间屋中传出一声嘲笑。韩耀祖立时晓得香兰就在隔壁,赶紧道:“这事本就由夏家小妾而起,夏芸身为朝廷命官却放纵妾室玷辱明净女子名誉,口出恶言,实是暴殄轻生,有辱斯文,乃轻浮狂徒,从本日起,免除其九品官职,别的,我已奏请金陵学政、呈报吏部肃除其举人功名。”
这一掌扇得银蝶发展几步,栽在炕边,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。
香兰大吃一惊,忙恳求道:“我爹方才返来,浑身没一处好的处所,我想在家服侍两日……”说着眼泪已掉下来,“求你了……”
这一哭引得香兰也哭起来,又忙用帕子擦干了泪儿,反倒安慰薛氏,临时不提。
“大爷,再让我多呆几日罢,我这一去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家来……伤筋动骨一百天,我家里只要老娘和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子……”
香兰冷静回回身走进屋,渐渐将大门关上,一扭头见薛氏站在院里,红着眼眶,抖着嘴唇叫了一声:“兰姐儿……”便说不出话,显见是全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