鹦哥欣喜得跟甚么似的,忙道:“只吃几味摄生的药,大夫按期过来瞧的。”
香兰缓缓道:“我是丫头贱命,却也没到任人找乐子寻高兴还自发得荣的境地。不比半个主子小老婆名声还没混上一个的,讨人欢心唱曲儿服侍人那是你的本分,可不是我的。”
香兰方才松了口气,胡乱梳洗一番便睡下了。rs
鸾儿扬起细细的眉,道:“喂,跟你说话呢,闻声没?”
鹦哥却寡言少语,只冷静的剥了一碟子蛤蜊,又将醋碟儿里点上辣椒油,送到林锦楼跟前。林锦楼这才正眼瞧了瞧鹦哥,见她两腮肥胖,虽有“病西施”的风味,却也带了些病态,因问道:“这些日子你身子如何了?吃甚么药?大夫来瞧过没?”
鹦哥指着骂道:“小贱人,真把本身当人物儿了,让你唱曲儿是给你脸……”
鹦哥却把酒盅端起来,敬到鸾儿面前,笑道:“方才你唱得太好,恐是吓住她了,又何必难堪她,好mm,吃了这一盅酒,再给我们唱一首罢。”
鸾儿只觉天旋地转,抖着嘴唇说不出话,终究“哇”一声大哭起来,琵琶扔到地上,捂着脸跑了出去,寸心也赶紧追了出去。
鸾儿气得浑身乱颤,刚要上前扇香兰嘴巴子,却顾念有林锦楼在,刚要大哭要他做主,谁知林锦楼竟哈哈笑起来,侧过身儿对香兰道:“爷还真没推测,原只当你是个闷嘴的葫芦,谁知竟也是个小炮仗。”
香兰心中冷静长叹一声道:“只为讨男人欢心,这又何必呢?”又想起方才鸾儿同她相争,说到底子,也不过是为了跟她争宠罢了,内心又是一阵萧索,只觉无趣。
鸾儿气得满面通红,恨道:“小妇养的,我听你再说一句,撕烂你的嘴!”
香兰看了鸾儿一眼,心中微微嘲笑,垂了脸儿不说话。
林锦楼道:“明儿个一早就要出门,夜了,该走了。”
画眉高谈阔论,谈笑风生,只挑些笑话来讲,又东风满面的接待,色色顾虑全面。香兰暗道:“即使鸾儿是个会弹会唱的,长得也比划眉清纯鲜嫩,可这辞吐韵致和见地却远不及画眉了,怪道林锦楼汲引她当了姨娘。只是她此民气术不正,不然也是个可佩的。”
画眉等还要留,见林锦楼已将脚伸到地上,便和鹦哥一道,俯身为他穿鞋,又道:“既如此,那就再吃一杯走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