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而厨房早有筹办,未几时便又端了两个小炒菜来,菜色光鲜,却也不是甚么珍羞。林锦楼虽讲究吃喝,但因在军队里久了,也没那么抉剔,举着筷子便开端吃。

林锦楼擦洗换过衣服了,坐在香兰身边,看了看桌上菜色,便道:“再添两个菜,中午在外头应酬,没吃多少实在的。”

袁绍仁翻了翻,又见最底下压着一张薛涛笺,上面题了一首《清平乐》,词曰:

袁绍仁见香兰走了,方长长吸了一口气,渐渐用手挡住了脸。这女子必定是林锦楼的那位“表妹”了,那一身气度神韵像极他一名故交——先帝的朝中首辅沈文翰的孙女沈嘉莲,后随家属落罪放逐,十年前他纳进府里的小妾,现在青青坟冢上的一抔黄土。

林锦楼来扬州仓猝,衣裳一件没带,扬州宅子里只剩两件他本来穿过放在这儿的旧衣,前些日子给香兰买衣裳时,他也添了些,不过为了对外应酬。

落款是“兰香居士”。字体端丽超脱,非常清秀,词旁还画了半轮烟月,下角画一枝兰花并一丛幽竹,寥寥数笔便可看出画技深厚高深,相映成趣。

袁绍仁擎着那信纸弹了弹,笑道:“成心机,鹰扬那表妹才多大,颠末甚么‘前尘’‘旧事’的,不过这画儿画得真好,想不到竟是个才女。”

“前尘明灭,梦里兰花屑。骤雨敲窗乱残夜,天南地北霜月。

袁绍仁怔住,不觉看的呆了,仿佛瞧见另一小我,口中喃喃道:“莲……莲娘……”

邻近中午将用饭的时候,突然刮风,半晌天气暗下来,雨丝细精密密下了起来。灵素忙去关窗,道:“好端端的下雨,奶奶还要多加一件衣裳。”一面说一面筹措摆饭。

香兰本来已经吃完了,因林锦楼返来,不好撇开他,只留了半碗汤,坐在他身边发楞。虽说她已不像先前那么怕林锦楼,跟一并独处时还是有些不安闲,也说不清甚么滋味,只能这般别扭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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