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风景,也不消劳烦太太,本来也不是大事。”
林东绣笑吟吟道:“这笔墨纸砚是顶好的东西,是我爹送给我们姊妹的,我平常不大用得上,你是个风雅人,送给你才是相得益彰。”
书染不由点了点头。她没想到看着软绵绵的女孩儿倒有如许的办事手腕,春菱这般挟恩而骄的下人最难管束,重了有人说忘恩负义,轻了又会说面活心软不能服众。香兰如许便方才好,行事滴水不漏,不能让人挑出错处去。
正此时,小鹃把帘子打起来道:“四女人来了。”
香兰见她这番描述,心道:“真是有人哭有人笑,传闻林东绫已摆了灵堂,人不知送到那边去了,倒是林东绣没白捡了个便宜,有道是‘福兮祸所伏,祸兮福所倚’,她这个心性嫁畴昔,也未就是福。只是她终究如愿以偿,倒也可喜可贺。”遂笑道:“你是要当新娘子的人,只怕不好的抹在你脸上都俏呢。”
她正入迷,便听林锦楼道:“爷过几日就要上京,一则要面圣,二则也要措置些京中的事件,三则四mm出嫁,永昌侯的府邸在都城,顺道送些嫁奁去。这一回你跟着爷一块儿,转头让丫头们把行李清算了。”
林东绣佯装发怒道:“连你都打趣我!”说完又用帕子捂嘴笑了起来。
香兰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盯着本身的手指尖,不说话了。
下午小鹃来了,春菱本想装病不见,小鹃却直闯进屋,把香兰说的话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回,又将银子摆在桌上,回身便走了。
林东绣本来不喜香兰,但现在她承着香兰的情面,又有了好婚事扬眉吐气,对香兰的讨厌便一丝全无了,重生起些靠近之意。命蔷薇把来时抱的盒子翻开,香兰看时,只见内里放了两色针线,皆是林东绣做的,另有两部书,并笔墨纸砚等,一并送给香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