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染手里拿着荷包却不收起来,只笑道:“大爷刚返来,大姑奶奶过来,可有甚么要紧的事?”

书染伸手一捏,那荷包沉甸甸的,遂笑道:“这如何使得。”

徐福知他这婆娘是很有些眼界的,便点头应了,不在话下。

却说香兰卸了几样钗环,重新换了家常衣服,取了一卷书看,闻声有人道:“大姑奶奶来了。”起家一瞧,只见有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走出去,生得一双浓眉,眼不甚大,高鼻红唇,脸上脂粉浓艳,算不得非常仙颜,却也很有动听之处,穿戴青莲紫五彩绣冷梅的褙子,藕荷色棉绫裙儿,头发梳得油亮,戴着赤金的钗环项圈,还未说话便带了三分笑,迎上来讲:“这就是小嫂子罢?哟,生得如许俊,我还当见了天仙了呢!”

香兰问道:“这大姑奶奶冒死跟我说好话阿谀,是甚么原因?”

书染笑道:“她来求大爷想给她夫君谋个兵部的缺儿。她阿谀奶奶,奶奶尽管受用就是了。奶奶竟日在宅里也闷得慌,总要在京里走动,交友些女眷,跟她结个善缘,今后也好结个伴。”

香兰起家让座,又命丫环看茶。

香兰也问了林东绮好,嘘寒问暖后,便拣了旁的闲话来讲,只问都城的风土情面。

林东纨不由皱了眉,先前她未嫁时在林家帮着她尹姨娘出运营策同秦氏作对,林锦楼也待她淡淡的,厥后她出了嫁,林锦楼却风生水起,她免不了过来套近乎,林锦楼却并不买账,现在她有事相求,内心便愈发没底,对书染道:“那这事……”

香兰瞧出林东纨阿谀,只觉浑身不安闲,口中只道:“大姑奶奶缪赞了。”又想:“我与林东纨素无友情,她如许奉迎我,显是必有所图。”

书染笑道:“本来是大姑奶奶,快屋里头坐。”又低头逗弄那小童儿道:“这是辉哥儿罢?都长那么高了。”

林东纨一绷脸道:“在家时我们还一个床上睡,你还给我梳头来着,有甚么使不得的。”又面露笑容,“这但是我们之间的情分……”

书染道:“大姑奶奶说的这事我是人微言轻,没法帮手的,爷们的事自有爷们出头,不如让姑爷请大爷吃个酒?都是一家人,大爷也不能驳了这个颜面不是?”

书染天然殷勤将林东纨送进了屋,待出来,找个无人之处把荷包翻开,把内里的东西倒在手心上一看,只见是枚银锁,正面刻着“长命百岁”,背面刻“吉利快意”,下头垂着四条仙桃银坠儿流苏,银子成色不错,显是来之前又用刷子刷了,亮堂堂的。

书染啐了一口道:“呸!谁给你生儿子!”

书染觉着本身仿佛让香兰看破了似的,忙赔笑道: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林东纨亲热道:“这如何话儿说的,我这返来没给你捎东西,你还给这孩子。”又一叠声命辉哥儿伸谢。辉哥儿只窝在林东纨怀里,拿着荷包不说话。

林锦楼之大妹,尹姨娘所生之女林东纨理了理衣裳,又哈腰从轿里领出个三岁高低的小童儿,笑道:“我等着大哥便是了。”说着一手提了裙子,一手领了小童儿便往内走,口内问道:“这回谁跟着来的?”当下见书染从主屋里出来,林东纨立时舍了那婆子,满面笑容的迎上前,道:“我看看这是谁。”

林东纨神采便愈发难堪了。书染见此便不再说,想了想,道:“另有条路……”见林东纨双目紧紧盯着她,便抬高声音道:“你们在都城怕是不知情的,大爷又新收了个姨奶奶,叫香兰,恰是摆在心尖子上的,我冷眼瞧着,那热乎劲儿谁都比不上,她跟着到都城来,无依无靠的,大姑奶奶无妨多靠近,大爷一欢乐了,你求的这事就成一半了。”一面说,一面把那荷包放入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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