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兰一怔。屋子隔壁,夏姑姑正端起茗碗,闻言手上一顿。
姜曦云笑道:“你是个心细的,那里有这么热了。”一面说一面将雪津丹的小瓶儿接了过来。
林东绣央告道:“好姑姑,姊妹们都在,让我再乐一时。”
德哥儿有些羞怯,垂了头不说话,忽又想起甚么,抬了头,看着香兰问道:“兰姨,我问你,琴棋书画不当吃不当喝,学了有甚么用?”
若晴道:“我怕女民气里热,来送一瓶雪津丹。”
若晴问道:“女人如何在这里?”
德哥儿走到罗汉床便本身爬了上去,道:“昨儿早晨发热,白日就好了,我爹去京郊公干,林叔说要我来这里住几天。”
香兰又欣喜,一时摸德哥儿额头,一时又不知给他甚么吃的才好,忙了一回方才想起来,同世人道:“这是永昌侯的小儿子,德哥儿。”
她站在那边,却不知夏姑姑的小丫环芳菲正在一侧假山背面掐凤仙花介入甲,更不知寝室一处窗户正对着此处,林锦楼歪在矮榻上,隐在软帘后,恰能瞥见她。林锦楼半眯起眼打量,只见这女孩儿生得非常白净,也不搽脂粉,乌鸦鸦的发,衬着一张明丽娟秀的脸儿,往下看,又见其素手圆润,身形饱满,与香兰十指纤纤并盈盈一握细腰截然分歧。
香兰点点头,只见林东绣复又坐到琴边拨弹,姜丹云凑畴昔,两人一时论起五音六韵,一时又评说《广陵散》各派吹奏难易,倒是非常相谐,香兰也放了心,回身到暖阁儿里去安抚谭露华,又同夏姑姑说话。
香兰便笑道:“既然丹女人有雅兴,我们也有耳福了。”
香兰笑道:“丹女人是个雅人,我那里会斗茶,不过是瞥见库房里有这么一套,想起书上说唐宋分茶的雅事,这才摆出来附庸风雅的。”
这里姜丹云同林东绣论了一会儿琴技,姜丹云又连连操琴几首,香兰见姜曦云并不非常有兴趣,便扯了别的话头,命丫环酽酽的沏上茶来请大师吃了,姜曦云便想告别,何如姜丹云知林锦楼来了,正想矫饰本身才学,心甜意洽之时那里肯走,见屋角几子上摆放一套紫砂芭蕉山川茶具,便道:“香兰姐姐屋里有这套东西,想来也是会赏茗的,我鄙人,也稍精一些,不如我们斗茶,且算玩乐如何?”
姜曦云叹道:“屋里那两个正聊《广陵散》有几种弹法呢,忒没意义,我就出来了。”
一曲弹完。世人亦奖饰不住。姜丹云掩口轻笑道:“弹得的确不错。”眼神中却隐含不屑之意,神情非常得意。
姜曦云笑着推让道:“四姐姐是我们姊妹当中最擅操琴的,我技艺低劣,献丑不如藏拙了。”
德哥儿一听“跑马”就精力了,两眼瞪得溜圆。
(小禾某浪微博,请搜‘禾晏山’便可)
香兰只是笑笑,宿世沈家请了琴技高超的先生来家里教习。《平沙落雁》她尚可弹奏,只是此生技艺早已陌生。倒不如弹弹清爽小品聊以自乐罢了。
一曲结束,世人皆抚掌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