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话噎得林东绫哑口无言,想说敢,可显国公家的婢女就在中间;可要甚么都不说,倒是骑虎难下。林东绣瞧着不对,便帮腔道:“现在说你目无尊卑的事,你好端端又扯上显国公府上何为?显国公府也决然没有你如许的刁奴!”
宋柯两手握着她的双臂道:“不过是块砚台,坏了也没甚么打紧,你先坐下,让我瞧瞧你身上伤了哪儿?”把香兰按到椅上坐了,高低打量。
世人一片沉寂,半晌,林东绫梗着脖子道:“我方才吃糕点,吃出个脏东西,听人说这糕饼是香兰做的,就过来问她,谁晓得她以下犯上,频频不敬,我一怒之下才扫了桌子,如果打碎了表哥敬爱的东西,我给你赔不是,再买个更好的还你!”
宋柯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,转头看了看香兰,香兰对他悄悄摇了点头。宋柯便扭过脸,还是一番温言,道:“mm说得哪儿的话,不过些文房四宝,不值几个钱,一家子亲戚,说甚么赔不赔的,只是……”语气减轻道“香兰是宋家的丫头,她有不对的处所mm尽管奉告我,或是太太,插手来管,便是超越了。且这前院是男人们呆的处所,mm不该冒冒然跑来,倘若来了外男,瞧见了你们模样,转头成了谈资在外宣说,我也难见阿姨了。”
香兰听罢便低下头道:“那我们就拿这块糕去太太跟前评理,看看这糕里头到底有甚么脏,竟要吃出性命来。”说着便走去要捡那松子糕。
宋柯将房门一关,走到香兰身边,去看她额头道:“再让我瞧瞧,身上还哪儿伤着了。”
宋柯强敛了肝火,安抚道:“他在浙江剿匪,一时半刻回不来,也许要过个三年五载也说不准,等我春闱中了,我们就举家搬走,天大地大,他们林家的权势还能翻了天?”
宋柯道:“既如此,mm们就请回罢。”林东绣先走出去,林东绫另有些依依不舍,可宋柯下了逐客令,也不好久待,便只得去了。
香兰一吐舌头,没有说话,这是她此生头一件好料子做的新衣,更何况是宋柯特特给她挑的尺头,她内心天然着紧得很。一错眼,只见宋柯已弯了身子清算地上的东西了,便跟他一起清算,咬了咬嘴唇,问道:“方才你表妹说的话,你信了?”
林东绣看了看宋柯,便撩着眼皮去看林东绫,香兰心中嘲笑道:“这四女人真是个精的,一个眼色便将这事嫁祸给她姐姐,即使她不是肇事的,可方才煽风燃烧,上蹿下跳,却最最可爱。”
香兰叹口气道:“是福不是祸,纸里包不住火,迟早都有传出去的一天,只盼着林锦楼把我扔到脑后边,也好过两天安生日子。”
香兰心说这林东绣见风使舵,真真儿是小我才,脸上也假笑道:“没甚么,我也给女人赔不是。”说着见礼,林东绣仓猝行礼。
林东绫嘟高了嘴,她觉着本身没错,可目睹林东绣赔谦逊宋柯缓了神采,便不情不肯的对宋柯见礼道:“mm错了,给表哥施礼了。”微微屈膝福下去。她正嫉恨香兰,且她也万不会给个丫头报歉,便假装没瞧见香兰,站到一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