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观全部弱水宫，能被答应进入温泉洞窟的人并未几，已经死去的十八名保卫身上没有这味道，那两个仆妇身上倒是有，她们长年服侍骆冰雁，必定是她信赖的人，身上有这味道不敷为奇。
方咏雩偏向于后者，可惜他要埋没身份，不能跟昭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，说不定会有不测收成。
他们刚才闹出的动静有些大，已有四周保卫发觉不对前来检察，鬼面人透过假山裂缝瞥见火光由远至近，晓得此地不宜久留，他将金珠白练挂回树上，捡起掉落在地的夜明珠揣进怀里，脚下一蹬，连踏两块山石，身轻如燕地上了穹顶，从那面倾斜山壁下脱身出去。
方咏雩当日在香满楼见过昭衍，对方也没有讳饰的意义，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，此番比武不但没讨得好，反而吃了闷亏，变成一个落汤鸡了。
但是，究竟常常不尽如人意，先是江烟萝不管如何也不放心他，死活带着秋娘留在羡鱼山庄跟他做照顾，紧接着是骆冰雁的尸身被封存安设，他一个外人，又不是经历老练的仵作，天然不能再多看一眼。
鬼面人谨慎绕过保卫，一起潜行回到山脚下，找了个阴暗死角换掉夜行衣，摘下狰狞面具，暴露一张犹带三分病气的清俊面庞，鲜明是方咏雩。
鬼面人明显是极擅鞭法，这下抢得白练在手，脱手迅疾无迟滞，白练破空之声不断于耳，仿佛一条白龙妖在这洞窟中显出本相，面前所见尽是白影飞掠，压抑得昭衍进退两难，内心也逐步回过味来，把这鬼面人骂了八遍不止。
力量被和顺散的药性卸去，赤色在温泉水里氤氲，仆妇们肯定她死了，登陆换了提早带好的衣服，把血衣和凶器藏回木桶里，假装无事产生地走出去，在她们俩走出洞口的时候，五个杀手同时收到信号，立即出剑杀死身边的保卫，再将那五个提早杀掉的保卫拖过来，补上本身的空缺，然后带走仆妇们手里的东西满身而退，营建出外来凶手的真相。
半晌，方咏雩收回击，面沉如水。
昭衍不慌不忙，将伞合拢反手一挡，人也借力飞了出去，鬼面人一击未中，下一招又紧逼过来，但见他扯下那条挂在树枝上的金珠白练，反手过肩一甩，白练便如蛟龙出水噬人而至，昭衍侧身一闪，金珠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处所，石砖立即龟裂开来，可见这柔若无骨的兵器裹挟了多么骇然刚毅！
若在平时，能够杀死骆冰雁的人必定是绝顶妙手，可她中了和顺散，一动内力只会催化药性，哪怕是个不会武功的浅显人也能要她性命！
那两个仆妇被绑在架子上，浑身鲜血淋漓，已是不活了。
方咏雩神采阴沉，将夜行衣和面具丢下山涧，内心还是气不顺。
这桩案子大有题目。
方咏雩懒得计算这些，直接把来意说了出来，那门房想了想，道：“那两个婆子啊，不在这里。”
方咏雩望着这些尸身，敏捷将线索串连起来，在脑海中尝试复原昨晚产生的事情——
“平生不做负苦衷，半夜不怕鬼拍门。”昭衍嗤笑一声，“倒是中间如此鬼祟，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痛下黑手，莫非是贼喊捉贼？”
“是啊，但是入夜不久她们就被霍长老带走了，说是鞠问。”
昭衍只在一小我手里见过这类鞭法，比面前的鬼面人高毫不知多少道行，二者间却有异曲同工之妙，倘若毫无干系，怕是傻子都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