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又走了些路,终究在背阴的屋顶见到了一些青苔。马文才一个箭步踩着边上的碎石,脚下一踮,三两下上了屋顶,拿着小铁铲,铲下几块青苔来,装入了口袋。又想到梁夫人曾说,她儿子今后也用得上,担忧她一个妇人家来此处不平安,便脱手将几块覆盖着青苔的瓦片揭了下来。
额头上贴了一撮狐狸尾巴毛的老马公子,颤颤巍巍端起碗一饮而尽,便感觉一股清气从涌泉穴直冲天灵盖,整小我从未有过的清透。他坐起家来,紧紧握着大师父的手:“圣僧啊,圣僧!”
马文才道一声,“啊?”下认识往下一看,透过那两块砖瓦,一双赤红的眸子子一动不动盯着他,马文才的血都凉了,这是甚么东西!
“不瞒大师,我梁家三代单传,先夫在时,对我儿梁山伯尤其看重。曾经请高僧算过命,说我儿十七岁有一劫,需存着十年寒露水、百年瓦上苔,以待后用……”
马家的事完了,大师父回到红罗山竹寮。马文才因着父亲初愈,在家中尽孝,没偶然候也没有来由再来。
梁夫人赶紧道:“快出来看看严峻不严峻,腿疼吗?”
梁夫人感激二人,派老仆去街上买了菜返来,要好好接待一顿,可寒露水等不了,两人告别,跨上大马,一起疾走回鄞县。
竹寮环境清雅,又有马家人死活要帮手装修了一下,现在住着更加舒畅。大师父早前狐伤未治,后又染上蟾毒,身材一向没好透辟,恰好还不时有人来打搅他。
马家人越加确信,祝家是个好亲家。今后祝蜜斯嫁入家门,必得好好相待。
老马公子连连点头,一双大眼睛不幸巴巴看着耿氏,道:“丽娘,为夫错了。这些日子里里外外端赖你支撑,我今后……”
大师父上前叫门,开门的老仆觉得是来化缘的和尚,颤颤巍巍道:“大师请出去吧,家里恰好要开饭。”两人跟着老仆进了正屋,桌上正摆上饭,青菜、豇豆角、蒸芋头,几碗黍米,不见半点油腥,筷子也是用了好久,头上都掉漆了。
这几十间屋子,就这么空了下去。
幸亏白日,血蟾并不活泼,昏昏欲睡。大师父与马文才二人,好一番斗争,累得满头大汗,身上划拉了好多伤口,将这只血蟾收伏了,拖着往前院去。
“瞥见了吗?瞥见了吗?前面阿谁金碧光辉的竹屋就是若虚大师的禅院!某家羊肉酒馆的羊怪就是若虚大师给收伏的,现在还绑在那家店招揽买卖呢。”
老马公子缓过了劲儿来,小马也要出去替父寻药,这婚事就临时今后推一推了,只待寻回拯救良药,马太守病愈安康,两家再结成秦晋之好,来个喜上加喜。话虽如此,可本来说好的日子不作数了,毕竟算是出尔反尔,马家是厚着脸皮去祝家说了这事的,没想到祝家人非常通情达理,几近是喜笑容开就承诺了。
大师父一看,四下连仆人带仆人一共有四五个,菜就三盘,何况他与马文才在此,梁家的蜜斯避讳生人,也不敢上桌了,便赶紧说已用过饭,推让了。两人由老仆引了,在院子里赏花斗草。
老马公子热泪盈眶,“都听夫人的。”
梁夫报酬莫非:“只一壶,那位大师说,要留之煮青苔,以寒气裹寒气,成极寒之物,以毒攻毒。不知大师要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