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正家里也没甚么人,这家儿子出去当学徒了,三五年不着家,女儿也嫁了,四十里的路,鲜少返来。没有牵挂,清清爽爽。
“到底如何了?毕大山我问你,你这话甚么意义?”大师父神采也乌青了,文娘从小听话灵巧,不是那种招蜂惹蝶的人。
一个心想,莫非我相公祖上有龙,不然我如何就生下来一条龙呢?她喂奶看清了,是条小黑龙,眼睛很大,声音娇娇的,两寸来长。文娘她清楚,本身别说偷人了,成日在家中,连话都很少与别的男人说,那里就对不起他毕大山了?
奇了怪了,谁啊?大师父一排闼,一条小黑影子慌镇静张往门这边来,大师父堵着门,小黑影出不去,“刺溜”一声,钻回了床上,躲在文娘身后。
这家娘死得早点,是李老头含辛茹苦一手把一儿一女拉扯大,这对后代格外心疼,大师父这会儿脑筋里想到的满是小女儿文娘活泼敬爱的音容笑容。可左瞧右瞧,没瞧见再有人来。
换洗的衣裳、洁齿的柳条棒、琐细的银子,统统都清算安妥,装进了包里,大师父换上了鞋子,筹算上山当和尚了。金窝银窝,不如本身的狗窝,当了仙女当将军,都不如当和尚安闲。
毕大山憋红了脸,道:“连他爹是谁都搞不清楚了,你这私糊口真乱!”
小黑影犹踌躇豫从文娘肩膀前面探出脑袋来,乌亮的眼睛,一身闪亮的黑鳞,四爪怯生生攀着文娘的衣服,只可惜尾巴少了一节,是条秃尾巴黑龙!
“兄弟,你就别笑话我了,哪有娶凡人的事理……我这嘴是快了点,一喝酒甚么事儿都藏不住。”魔晟说着,放下了酒,见青衣男人盯着他,便一笑,欣喜道:“兄弟你放心吧,为兄我办事洁净,那小娘子甚么都不会想起来,真这就是艳遇一场!晓得你为我担忧,放放心放心!”
文娘伸手护着,结结巴巴道:“爹、爹爹爹,这就是女儿生的阿谁。”
文娘气得眼泪又憋归去了,指着毕大山的鼻子,道:“你我伉俪两年,恩恩爱爱,现在这事儿我如何分辩你也不听,行、行,伉俪之间,这点儿信赖都没有,又何必再攀扯。现在你做回好人,把我爹接了来,我也做回好人,不痴缠你,你我一刀两断!”
媳妇,劳你辛苦了,生出一条蛇来。
青衣男人笑道:“你这话不对,前些天不还去了趟官方,有一场艳福吗?如何,提起裤子就不记得了?”
噢,是有这么回事儿,大师父过来三两个月,没留意这段影象,忘了。这会儿想起来,赶紧问:“生了?半子,你这当了爹,如何这个神采?”
“我不是他爹,我生不出那样的孩子!”
一个心想,要不是偷人,要不是偷妖精。前一个不能谅解,后一个不能谅解也惹不起,这媳妇没法要了,另娶一个吧……我去那里娶呢?谁家的女人情愿跟我,村东头王老根家闺女传闻到年纪了,村口的媒婆走亲戚返来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