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亲王很看重肃文,他暗自揣摩,以端亲王的本事,从刑部要出一个官门生,易如翻掌,正因看重,才会借此磨磨他的性子,敛敛他的锋芒。

魏瑛道,“不过,有一点我不明白,还请先生指教,”见那汪辉祖点头,魏瑛道,“这几日不便利到王爷府上,为何四位议政王大臣中没有礼亲王?”

“魏大人,这真是遮隐蔽凉的好去处啊,有风飒但是至,爽哉,爽哉!”

“此案庞大,现在已是牵涉进两位亲王,将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倒下呢,”汪辉祖笑道,“您的弟子很多是御史,他们不是铁板一块,最是疏松,是时候要筹办好动一动他了。”他以茶代墨,写下一个名字。

“噢?”魏瑛手里的湘妃竹扇放慢了速率,但顿时又摇起来。

汪辉祖忙是谦让。

“这名刺客逃到一家漆器店,扔下弓箭,自刎而死,也为善扑营兵士,也为正红旗。”

“求稳,恐怕由不得皇上了,他要稳,有人要乱,何况就现在情势看,都城的虎帐大半要触及此中了。”

“风生于地,起于青苹之末啊,”魏瑛接口道,他俩都说的是宋玉的《风赋》,“……清冷雄风,飘举起落,乘凌高城,入于深宫,呵呵,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,上茶!弄些冰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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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此人见地不差!魏瑛笑道,“老夫子此来,有甚么叮咛?”

案发当晚,端亲王宏奕连夜进宫,宣光帝大怒,立命郑亲王荫堂、康亲王杰书、首辅张凤藻、上书房大臣周祖培、刑部汉尚书赵彻连夜觐见,五人一体,彻查成文运案。

“刑部也没有任何消息,”张凤藻从案牍上抬开端来,他刚要说话,眼睛却直了,他仓猝下炕。

他的死在于,站在端亲王一线,鞭策新学,获咎人很多,何况,端亲王很多事都是他出面,端王与礼亲王争权,近些年大要上一团和蔼,实则已到剑拔弩张的境地,如如有事,他首当其冲!”

“正红旗?”这内里耐人寻味,“不是说还抓住一名刺客吗?”魏瑛问道。

“呵呵,说曹操,郭嘉到了,请,就到――我的书房吧。”魏瑛却不敢怠慢,站起家来。

“岂敢,岂敢,大人莫要嘲笑门生,”汪辉祖站了起来,“王爷不便过来,让门生过来听听大人的定见。”

这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夏天,一个敏感多疑的夏天,以成文运被杀为发端,以新学为核心,朝堂各派都在蠢蠢欲动,这权力的旋涡暗不见底,一旦跌进,万劫不复。

只见他一身乌黑色粗布长衫,不熟谙的还觉得是个私塾先生,孰不知此人乃权倾天下的首席议政王荫堂看重的幕后师爷,礼遇有加,优渥有加,称先生而莫名。

“哈保是干甚么吃的?巡捕五营那么多人,有的是缉盗妙手,竟还抓不住几个刺客?”郑亲王荫堂热得扇着扇子,领上的纽扣却整齐利索。

“汪先生说的是,”由此,魏瑛打掉只说三分话的设法,抛出八用心肠,“皇上也是看到了这内里的危局,才令三位议政王大臣、两位上书房大臣共同措置,皇上的内心,实在就想要一个字。”

汪辉祖一再欠让却才坐下,还是摇着扇子,“大人,依门生看,这风不是入于深宫,而是起于深宫呢,”他抬手一让丫环以示谢意,“回穴冲陵,冷落众芳,现在那风还在这北都城四周浪荡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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