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都是老油条,荫堂的话大师都听明白了,也都抬眼盯着宣光,宣光却一声长叹,“康亲王杰书,也是老臣了,事虽不知,也属情有可原,但不能免罪。”

“那臣天亮马上命令。”康亲霸道。

“好,”端亲王宏奕也不睬会哈保的态度,“那,就议一下剩下的四营跟正红旗的事,”他看看康亲王杰书,“我发起,调镶黄旗、正白旗、丰台大营三部兵马,天亮前对四营加正红旗构成合围,收缴兵器,等待措置。”

“二哥,我真想来碗果子干!”麻勒吉咽了一口口水,“柿饼、大甜杏,再加上藕片,浇点糖桂花汁,用冰镇着,凉丝丝、脆生生的,那叫一个甜酸爽口!”

康亲王一句话不发,要清算他的正红旗,他却无能为力,连肃文都看出,他已失势,世人也不再顾及他。

两人施礼后,侧身站鄙人首,宣光帝点了点桌上的供词,道,“这,确是济尔乐所招吗?没有动刑?”

毓秀看看宣光帝,又看看肃文,摇点头,表示他不要再发言。

“好,早作筹办,你跪安吧。”宣光盯着杰书,却不再说话。

“呵呵,二哥,我家那点禄米,每天吃窝窝头就咸菜,还要人家印鸡爪子呢!”麻勒吉倒也实在。

“呵呵,不请,你逗我们啊!”

二人仓猝站起来,那寺人高低一打量二人,“皇上口谕,传张凤鸣、肃文养心殿觐见。”

“说甚么呢,让我拿银子?”肃文眉毛一挑。

运筹深宫当中、决胜千里以外。

……

这些日子,咸安宫官学停课,这帮官门生都在这正红旗的校场守着,日夜不休,专等刑部提人,刑部与校场两端跑,家都顾不得回,头上顶额的头发都两寸多长了,也顾不得剃。

四大派首级哈保、赵彻等人的府上,也是更加热烈,吏部尚书魏瑛住进了贤能寺,找他的人太多,打号召的太多,已经不堪滋扰了。

“门丁肉饼!”

三位议政王大臣与两位军机大臣都站了起来,齐声承诺着,大师内心都明白,一场血雨腥风,就此在这个夏季正式翻开了。

“卤煮小肠!”

历朝历代,廉洁自守、有节有操的官员多的是,但更多的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,谁的屁股也不洁净,何况“冰敬”、“炭敬”、“三节两寿”已成为各级官员心照不宣的常例,此时,也被拿出来大肆感染,作为根据堂皇科罪。

“镶红旗、镶蓝旗作为后备队,枕戈待命。”宏奕弥补道。

“对,一人——”宣光帝笑道,转头看看诸位大臣。

第三日,乾清门,御门听政。

“一人?”宣光帝走下榻来,几位王爷与上书房大臣也是面面相觑。

哈保的态度,肃文看着眼热,能在皇上与一干上书房重臣面前这么牛皮哄哄,哈保是小我物!

“皇上,康亲王看来确不知情,”“荫堂道,“但疏于办理,放纵部属,玩忽职守,他是跑不了的,如若不是圣上及时听闻,怕要变成一场大变。”他本意是想问宣光如何措置康亲王,但却落脚在皇上的贤明睿智上。

“哪个是张凤鸣和肃文哪?”操累了一天,二人都累了,都在闭目养神,伴随那锋利的声音,一个寺人走了出去。

这权力的洗牌,如疾雷洗濯,有如雨后播种,不知不觉在各派的参与下,共同完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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