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权力的洗牌,如疾雷洗濯,有如雨后播种,不知不觉在各派的参与下,共同完成了。
“那得有劳康亲王了。”哈保大声道。
“啊,那您不拿银子,银子从哪出?”图尔宸笑道。
哈保与毓秀也在,哈保还是板着一张脸,毓秀却朝肃文一笑。
世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,宣光帝一贯宽仁,估计不会施以毒手,但事关兵变逼宫,世人还拿不准宣光帝内心的设法。
“门丁肉饼!”
“是我阿玛的。”勒克浑也不介怀,笑嘻嘻道。
世人都是老油条,荫堂的话大师都听明白了,也都抬眼盯着宣光,宣光却一声长叹,“康亲王杰书,也是老臣了,事虽不知,也属情有可原,但不能免罪。”
“我想吃扒糕!”
不,血雨早已落下,这腥风却变得更大,目睹着从这个大金帝国的权力中间,已悄悄刮出紫禁城。
哈保的态度,肃文看着眼热,能在皇上与一干上书房重臣面前这么牛皮哄哄,哈保是小我物!
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,前面礼亲王的例子就摆在面前,济尔乐供词呈上以后,礼亲王的处境更加艰巨,现在已是形同囚禁,把守的兵士从今晚开端突然增加。
“康亲王?”宣光问道,“你有甚么要讲的?”
“呵呵,不请,你逗我们啊!”
“说甚么呢,让我拿银子?”肃文眉毛一挑。
“一体擒拿,”宣光帝的声音非常断交,“上至都统、总兵,下至把总、前锋校,尽数逮捕,……但,要辨别对待,细细审过以后,如确不知情,革一级留用,如知情不报,代为藏匿,以同案罪论处。”
“着免除杰书的康亲王爵位,贬为贝勒,着六贝勒常阿岱继康亲王位分,”宣光帝看看世人,“杰书就回盛京,关照皇陵吧。”
康亲王一句话不发,要清算他的正红旗,他却无能为力,连肃文都看出,他已失势,世人也不再顾及他。
“如果他们勇于硬抗呢?”荫堂道,“那北都城表里立时就要血流成河,宫里的保护如何办?万一有个闪失,皇上如何办?我们担罪不起!”
“白水羊头!”
“是。”世人齐声承诺着。
“臣叨教皇上,是都抓吗,还是只抓涉案的武官?”郑亲霸道。
“勤政亲贤”匾下,宣光帝正倚在靠枕上,与几位议政王、上书房大臣商谈,两侧“惟以一人治天下、岂为天下奉一人”的春联让人移目难忘,肃文细心看去,敢情还是宣光帝亲题。
正红旗校场,一干护虎帐、骁骑营、健锐营、正红旗的武官都被带弓荷箭的正白旗与镶黄旗军队节制起来,而这些营的兵丁失却首级后,乱作一团,但先前的圣旨如同划好的圆圈,他们虽乱,却不敢善出营门一步。
毓秀看看宣光帝,又看看肃文,摇点头,表示他不要再发言。
历朝历代,廉洁自守、有节有操的官员多的是,但更多的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,谁的屁股也不洁净,何况“冰敬”、“炭敬”、“三节两寿”已成为各级官员心照不宣的常例,此时,也被拿出来大肆感染,作为根据堂皇科罪。
“嗯,有事理。”荫堂也仿佛猜到甚么。
“卤煮小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