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凡被这一炸,倒在地上,咳嗽了一下,唇边鲜血溢出。了缘从速将他扶起,向着沈中玉瞋目而视,但最后还是憋出几个字:“你们赢了。”说完,就将了凡举起,回身回到晋军大营中去。

张致和看到他们走了,回身看着沈中玉,忙问道:“先生,你没事?想必很费心,你要不要歇一歇?”

了凡呆呆地看着棋盘,已是一羽不能加,一子不能落,不管如何走也脱不开人道的无尽循环。最后,他勉强拾子,一子放下。光彩一闪而过,棋盘一刹时就炸裂开来。

张致和低头,贴着他耳边说:“只是不忍心看他们。”

了缘道:“早有此意。”说着,一步跨出,将身上的道袍一把撕下,内里竟是甲胄在身,再将背上那木棍的布条解了,乃是一把模糊泛着赤色流光的□□。

沈中玉向他身上一歪,说道:“是很费心,来给我捏捏。”

翌日,两人再次芦蓬那边,此次到的早些。沈中玉干脆煮了一壶茶,看到了凡和了缘到了,就请他们也喝一杯。

“是。”张致和说着要把他打横抱起来,抱归去。

沈中玉直接当听不到,和张致和一起喝完茶,搁下杯,道:“此次由我这兄弟出战,如何?”

棋盘上攻守之势一变,本来占有棋盘大部分的白子去了以后,反而显出那一向存在却一丝气势也无的那几条鱼虾,推之不能移,动之不能去,如日升月落,风水流转,亘古常在,始终稳定。

张致和在旁听到沈中玉拐着他们去下棋,很有些不忍再看,转过甚去。沈中玉拉了拉他的袖子,低声说道:”如何了?不爱下棋到连看都不想看?“

沈中玉听到这句,不由得一乐,也贴着他耳边说:“承你吉言,我定尽力以赴,把他们杀到片甲不留。”

正在品茶的了凡听到这个,几乎被茶水呛到,咳嗽一声道:“师弟。”

虎目长须,烂银盔甲,横枪而立,不似是修行之辈,反似是一国将军,了缘瞥了张致和一眼,道:“这枪名赤蛟,随我交战多年。”

沈中玉挣扎着下地,说:“不消了,我还能走。”

沈中玉眼角一扫,顺手又下一子。两人越下越快,如雨打芭蕉普通,不一会儿棋盘上已满了大半,吵嘴异化。

沈中玉嘿嘿一笑地将帖子递给张致和,说道:“阿致,你的买卖来了。”

劈面的了凡看着他们之前的眉眼官司,奇特地一挑眉,低头看向棋盘局势。

了缘本日固然也裹着身道袍,但道袍下不知穿了甚么,把广大的道袍挤得鼓鼓囊囊的,看着更是虎背熊腰,背后却背着一杆用布紧紧缠着的木杆,看着像是□□又似是禅杖。他皱着眉,立饮而尽,说了句:“好茶,真好解渴。”

沈中玉感觉有些儿不对,张致和内心一动,却先应了一句:“无妨。”

了凡固然还是面孔蕉萃,但也是好风雅之人,沈中玉这临战烹茶刚好对了他的胃口,欣然坐下,举杯咀嚼。

和他比拟,文静清秀,一身月白道袍的张致和显得尤其文弱。他上前一步,握住从丹田中飞出的沉璧剑,器重地抚了抚手中的长剑,说道:“此剑名沉璧,也是随我多年。”

沈中玉点了点头,道:”也可。“

沈中玉沉默不语,叹了口气,白子在他细白的指间莹莹生辉,让人一时难以辨别是手指还是棋子,一子落下,盘上局势俄然一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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