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铭见清浅轻垂着眉眼,神采似有非常,忙快步走到她身边,扶上她的手臂。
他在哪,她便在哪。
清浅抹着眼泪,可泪水越抹越多。连澈再度紧了紧度量,看向四周,目之所及,是下一波蓄势待发的箭雨。连澈悄悄松开撑于栏栅的手,身子朝后一倾。
眸光一刻不离地追逐着船栏旁的女子,连澈嘴角笑意渐浓。现在,他绝美的凤眸中,是不舍,是顾恤,是深爱,是再也抹不去的眷恋。
见她的情感不太稳定,连澈轻声开口,“浅浅,过来我这里。”
清浅不语,只是悄悄地凝睇着他。连澈那如墨似夜的眼瞳中,已隐去了往昔的寒凉淡薄,透着一抹暖热轻柔。
颜铭嘲笑道:“即便你技艺了得又如何?你既然亲身乘快船追逐而来,想必救兵另有一段时候才可赶到。现在在这海上,谁还能护你?”
颜铭冷嗤,淡淡应道:“不错。苏柏年本就觊觎你的皇位,我何不顺水推舟?若不是你与右相演了一出双簧,逼他卸权,他又怎会仓促之下前去逼宫而中了你的计。”
本来,这世上最傻最傻的人,是她本身。
连澈冷哼一声,道:“你所谓的目标,便是盗取军报,撤除宿锦,帮手苏柏年暗害造反?”
连澈直视着颜铭,缓缓开口道:“宫中替你留守的假连奕已被擒,在酷刑逼供下,他甚么都说了。”
颜铭眸光轻凝,已松开了捏着箭尾金羽的力道。顷刻,那箭缓慢朝清浅而去。部族兵士亦挽起了长弓,目标直指连澈。
并未理睬他的话语,连澈只是深深地看着清浅,“浅浅,若我心中没有你,不会追你至此。”
周身被咸涩的海水包抄,清浅的身子正被波浪卷推着肆意泛动。现在,放弃一世的伤痛与胶葛,她只要一个动机。
此言一出,清浅马上转过脸,一脸震惊地看向颜铭。他竟是连奕?想起他们在花海的初遇时,颜铭给本身的感受便与连奕极其类似。但若说这二人是同一小我,她实在不敢信赖。
循环不灭。
惊魂不决,清浅却听到了噗的一声。只见连澈身子微微一顿,一支金羽箭竟穿透他的胸膛,带着妍艳如火的鲜红破胸而出。
清浅狠狠抹了一把脸,撑着栏栅向船沿处跨了畴昔。
他赌,这一箭离弦时,连澈必会救她。
连澈手持软剑挑散了第二波袭来的金羽箭,退至暗卫身后。虽连续有暗卫中箭倒下,但他也飞散着指间的银针,用霸道的力道使部分金羽箭反弹了方向,射向部族兵士。
见她哀戚绝望的神采,颜铭吃紧开口道:“固然如此,但我对你倒是至心。那夜在湖边碰到你发热以后,我喂你吃了天心丹。它虽不能替你解毒,却能够保住你的性命。”
顷刻,水面翻滚起庞大的浪花,鲜血在水中层层晕开,由浓及淡。而他,则被吞噬在那片幽蓝无边的深海中,再也不见踪迹。
颜铭的守势虽凶悍,可招式却不敌连澈。他常常挥剑打击间,连澈总能奇妙地化解,将他逼得连连后退。几个回合下来,颜铭有了退败之态。他实是未想到连澈即便有伤,工夫还是如此霸道凌厉。
颜铭不觉得意地笑了笑,“连奕吗?真正的连奕早就死了。多年前我在外游用时,刚巧熟谙了也爱好踏足山川河道的连奕,偶然中得知他竟是苍玄国的十一王爷。如此好的机遇,我又怎会放过?是我设想了一场合谓的天灾,让他永久葬身在了燕山脚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