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颊上的色彩,真比六月的荷花还要娇媚几分。赵元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好久,想要吻她,却又怕惊醒她。
赵元仰着头,节制着已有些短促的呼吸,任她奸刁的手指在本身的脸上为所欲为。
她的双手拂过赵元的脸颊,手指在他扎扎剌剌的下巴上来回抚摩,仿佛非常沉沦指尖上这类微微触痛的感受。
落空了赵元双唇的覆盖,允央只感觉本身像是一块忘了放香蜜的桂花糕,孤傲地暴露在氛围里,干枯得几近要四分五裂开来。
舒和慵懒,粉面如昔。允央沉甜睡去的时候,只穿了件细葛布的内裙,质如轻云色如银,乌黑的秀发软软披垂下来,落了半床,模糊的晨光通过窗上糊的宝花罗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暗影。
赵元从她颈边抬开端,眼睛似喜非喜地眯了一下。他看到允央闭着眼睛,柳眉微敛,洁白的上齿正在轻嗜着嫣红的下唇,像一尾困在岸边的小鱼正在绝望地吐着泡泡……
他们都像是在荒凉当中跋涉千里,孤身已久的旅人,终究在日落之前找到了对方。他们不断地吸吮着对方,就像是吸吮着一泓只属于本身的清泉。
即使此时已是腊月,天寒地冻,这两只天鹅,交颈相顾,却感受不到一丝苦楚之意,它们时而四目相对,窃保私语,时而相互清算着对方的羽毛,安闲安静。纵是在如许的雪后凌晨,苦寒之时,却仍然含情脉脉,舒和慵懒。
允央的一头青丝倾泻而下,垂至腰际,颠末赵元的手背时,金饰柔滑,清清冷凉,如同展开一匹玄色的冰丝软绸,揽不盈手。
她低头捧起赵元的脸,指尖迷恋而详确地滑过他的眉毛、眼窝、鼻梁、鬓角,耳垂、唇线……
相亲缠绵,颈颈相摩。在龙床中间的雕花窗下,长着一丛在酷寒中还是葱葱笼笼的冬阳花,一对白日鹅正在这片绿意中交颈而眠。
“啪”,悄悄的一声,灯花初爆,满室清光卓然一亮。都说灯花一爆,必主吉兆。
允央俄然低下了头,赵元微张着双唇迎了上去……没想到,她却轻巧地躲开了,只是用鼻尖碰了碰他,然后钻到他鼻子上面深吸了一口气……她非常沉沦他的味道,只想在这一刻本身身材里全数都是他的气味。
一点一点,一寸一寸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到指尖里去。
五分柔情,若再加三分失色,着两分娇羞,自是秋色无边。赵元双手握着允央的纤腰,能够是过分用力,手掌深陷在她的雪肌当中,像是要捏到她的骨肉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