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我更是惶恐不安:“皇上,后宫不得干政,这实在是……”
他却笑得轻松:“有朕在不消怕,何况你也不是朕的后宫,而是代诏女官。”
虽说只要一次长久的比武,但我已感受出刘煜泽与他是完整分歧的男人,他给人的感受是温润的,就如一块握于掌中的白玉玉佩,在月光下披收回莹润的光芒。而他,就如一只桀骜不驯的鹰,羽翼饱满,携着利爪与锐喙直直地向人袭来。
“呵!没想到你也是那么惊骇本王!”他背靠着亭柱,一脚横伸在亭椅上,半卧半坐。
我心知宫闱排挤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,但是听他此番一说,再合着他的语气,我已心惊万分,却故作安静:“口说无凭,王爷可有证据?”
我谨慎翼翼答:“王爷您皇天贵胄,位高权重,是人总会怕的。”
这时刘煜泽竟惨白地笑了,眉头却深锁着:“就是因为没有证据,才让得那些女人清闲法外,即便是现在的那位太后也一样……除了咏妃!”
“咏妃?”我愣了愣,“她是谁?”
我不明其意:“写是会写,但是不必然写得好……”
大抵是因为手臂受了伤,他写起字来不但慢,并且很吃力,目睹已经差未几子时了,桌案另一边另有一大叠奏折没批。他打了个哈欠,见我这时又奉上了茶来,俄然问:“你可认得字?”
我不明以是:“王爷您在说甚么?”
我顿时明白了,他是要我替他写批文。
“她当时是我父皇最得宠的妃子之一,我母后被赐身后立即就得宠了,厥后被打入了冷宫,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晓得了。”他说着,目光又狰狞了起来,“谁让她来谗谄我母后的,亏母后还待她还那么好,视她为好姐妹,却不想……哼!该死!”
他又问:“那可会写?”
未几时我们已走到了小轩前,我轻声提示了很多次,皇上才放开我,仿佛另有些恋恋不舍。
“是,王爷。”福身礼罢,我便像逃也似地分开了御花圃。
我与皇上一向折腾到丑时三刻,终因而把那成堆的奏折批完了,我长舒了一口气,他说:“晚了,我送你回屋。”
或许是触到了贰心底的最软处,他的眼神不再阴狠,而是晶莹晶莹的,面庞也不再冷厉,仿佛只是个受了伤的孩子:“我只晓得,那天夜里,我亲耳闻声父皇和母后在屋里辩论,说甚么城外二十万雄师压境,逼父皇赐死我母后,另有说母后与朝中人勾搭诡计谋反……因而父皇诘责我母后,问我母后是否棍骗他……那天,我在屋外守了一整夜,第二天排闼出来,只见母后已浑身是血地倒在了父皇的怀里……都是那些女人,如果不是谁制造了谎言,会有人说我母后诡计谋反吗,另有那些压境的雄师,不也恰是那些女人的家眷调令的么?”
“没甚么。”他刹时规复了常色道,“你且先归去吧,如果有需求,我会暗里告诉你。”
我强扯起笑容答:“王爷过奖了。”
我晓得我没法推拒,便也就由了他。
“皇上,如何了?”我悄悄唤道。
他果然没想到我会如许答复,朗声大笑起来:“早就晓得你不简朴,却不想你还如此机巧,竟以抵赖之术应对本王。”
过了好久我终是忍不住:“王爷密召奴婢来此,所谓何事?”
“哦?是么?”听我此言,他垂垂坐起家来,笑意幽深,“那,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