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往事成疑,潭深迷雾重(3)(何为真相)【二更】[第2页/共3页]

他却反问我:“你来此又是所谓何事?”

“如果朕就是想呢?”他温浅地一笑,竟有些孩子似的玩皮率性。

他又问:“那可会写?”

他就着月光盯着我看了好一阵,久久没出声,俄然间却恍忽道:“像,真的很像。”

“皇上……皇上……奴婢……”我小声地唤他道。

“朕叫你坐这你就坐。”他正说着又将一本奏折摊开在案上。

一泓新茶缓缓化开,茶香四溢,不久觉中已沁了满室。我将茶沏入茶盏,待茶水温度适中,这才捧了托盘走到皇上御案前,正欲将茶盏搁在御案上,怎料皇上的眼睛只专注着面前的奏折,许是俄然口渴望喝茶,便伸了手过来,而我还未将茶盏放稳,只听“呯”的一道茶盏侧翻的声音,那盏茶已晕湿结案上的纸墨。

他果然没想到我会如许答复,朗声大笑起来:“早就晓得你不简朴,却不想你还如此机巧,竟以抵赖之术应对本王。”

在我战战兢兢地坐下后,他又递给我一只沾了朱丹的笔:“朕说,你写。”

*

我顿时明白了,他是要我替他写批文。

或许是触到了贰心底的最软处,他的眼神不再阴狠,而是晶莹晶莹的,面庞也不再冷厉,仿佛只是个受了伤的孩子:“我只晓得,那天夜里,我亲耳闻声父皇和母后在屋里辩论,说甚么城外二十万雄师压境,逼父皇赐死我母后,另有说母后与朝中人勾搭诡计谋反……因而父皇诘责我母后,问我母后是否棍骗他……那天,我在屋外守了一整夜,第二天排闼出来,只见母后已浑身是血地倒在了父皇的怀里……都是那些女人,如果不是谁制造了谎言,会有人说我母后诡计谋反吗,另有那些压境的雄师,不也恰是那些女人的家眷调令的么?”

我开口便道:“奴婢就住在这章乾宫后边的小轩,不远……”

“是,王爷。”福身礼罢,我便像逃也似地分开了御花圃。

“婉莲!”蓦地一个惊悚,我被他的声音唬了一大跳,扭头只见他一向盯着奏折上的笔迹看,满眼的不成置信。

他却笑得轻松:“有朕在不消怕,何况你也不是朕的后宫,而是代诏女官。”

就在我进屋的最后一刻,我听到了他呢喃的声音,被夜风吹送入耳:“如果你真的就是她,那该多好。”

大抵是因为手臂受了伤,他写起字来不但慢,并且很吃力,目睹已经差未几子时了,桌案另一边另有一大叠奏折没批。他打了个哈欠,见我这时又奉上了茶来,俄然问:“你可认得字?”

我强扯起笑容答:“王爷过奖了。”

我向屋子走了几步,竟忍不住回望了他一眼。夜风悄悄地吹,拂过他俊朗清逸的颜,吹乱了他鬓角的发,掀起了他广大的龙袍一角。月光悄悄地投下影来,将他覆盖此中,如此清冷,又如此孤单。

我愣了一下,回道:“奴婢是懂一些。”

我不明以是走上前去,谁知他有指着他的御座说:“坐这。”

听着刘煜泽一口气说了那么多,我却低低问:“王爷说了您说了那么多,没有切当的证据,也不过空口无凭啊!”不过我还是悄悄记下了两个关头,雄师压境和诡计谋反。这两点同置一起,实在是万分古怪。如果说雄师压境是逼皇上赐死皇后,那么说皇后和压境的雄师就不肯能是同一伙人,皇后的谋反之罪也就不成建立了,反之亦然。那或者是另一种,皇后已在打算谋反,而有人晓得了皇后诡计,才领雄师压境?那样说来昭元皇后之死也不就是罪有应得了?或者昭元皇后谋反是有人在辟谣?我只觉这些动静就如一团乱麻,如何理也理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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