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习都由娇纵成,家无贤弟咎由兄。
家无贤后辈,家必败,国无贤后辈,国必亡。慕容垂才略过人,卒能规复燕祚,不成谓非一世雄,其独择子不明,失之于太子宝,反以段后所言为营私。病笃而段后遇弑,子敢弑母,另有人道乎?即无北魏之扰乱,其必至亡国,可无疑也。所惜者,段元妃自夸智妇,乃竟不免于祸耳。彼晋孝武帝之放纵道子,弊亦不异。道子固同母弟也,然爱弟则可,纵弟则不成。道子犯警,皆孝武帝变成之,委以大权,与之酣饮,迨至道子贪婪娇纵,宠昵群小,乃始欲分置大臣以监制之,何其谬耶!而王国宝辈更不值批评也。
欲知晋廷致乱景象,且至下回再表。
孝武帝愈觉不平,意欲选用名流,任为藩镇,使得潜制道子。当时中书令王恭,黄门郎殷仲堪,世代簪缨,颇负时望,孝武帝因召入太子左卫率王雅,屏人密问道:“我欲外用王恭殷仲堪,卿意觉得何如?”雅答道:“恭风神简贵,志气方严,仲堪谨修细行,博学能文,但皆度量褊窄,无干济才。若委以方面,天下无事,尚足称职,一或变起,必为乱阶。愿陛下另简贤能,勿轻用此二人!”雅颇知人。孝武帝不觉得然,竟命恭为平北将军,都督青兖幽并冀五州军事,领青兖二州刺史,出镇京口,仲堪为振威将军,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,领荆州刺史,出镇江陵。又进尚书右仆射王珣为左仆射,王雅为太子少傅,表里分置心膂,不过欲监制道子。哪知内患未去,反惹出一场内乱来了。小子因有诗叹道:
疏入不报。会孝武帝册立储贰,命子德宗为皇太子。德宗笨拙非常,口吃不能言语,乃至寒暑饥饱,均不能辨,饮食卧起,随在需人,以是名为储嗣,何尝出临东宫。似此蠢儿,怎堪立为储君!许荣又疏言太子既立,应就东宫毓德,不宜留养后宫,孝武帝亦置诸不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