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本就来的俄然,殷家堡懦夫风雨里行走惯了,比起那些只懂布阵御敌的军士又是矫捷善战很多,虽不敷千人,可在天公庇佑之下竟能够一当十,不过一个时候就杀开雍城的缺口,势如破竹。
“我没有错...我不会错的。”无霜低声自语道,“柴家军内哄...果然如此。”
云修抹了抹满脸的雨水,攥紧手心艰巨的走近不省人事的殷崇诀,吞咽着咽喉道:“你们带殷二少回虎帐...其他人,其他人...拿下帅府...不得退惧!”
云修单骑驰骋到雍城下时,沧桑破败的雍城高墙之上,已经挂上了柴家军的旗号,来不及抵挡的梁军面对如同天兵神将的殷家堡人马,溃败的如同丧家之犬普通。
“王爷来不及再顾这些了!”听着外头的刀剑声越来越清楚,副将慌乱无措道,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呐!”
“二哥不会有事!”岳蘅挤开围着的人群,才瞥见殷崇诀一眼,已经捂着嘴哭出了声,“二哥...”
军士还将来得及答复,云修已经大步奔来,擦着满头的雨水道:“惊到少夫人了?雄师连日攻城,雍城北门处早已经有了缺口,不过被梁军死撑着。眼下这倾泻暴雨,探子来报,雍城北门的大缺口已经被冲开...殷崇诀...命令连夜突袭...攻城!”
――“让开!都给我让开!”
“少主?”李重元轻笑一张扬嘴道,“吴佐...少仆人在那里?你,我,你弟弟,有谁见过?”
――“不得退惧!”
营外俄然传来大片的动乱,岳蘅披衣而起挑起帐帘,高喊住疾行的军士道:“产生何事了,如何军中如此慌乱?”
“二哥死了,二哥死了!”岳蘅哭泣落泪道。
“甚么!?”候着的吴佐惊得跳起家子,“你再说一遍!”
殷崇旭运足力量,不加游移的一下拔出弟弟心口的箭柄――血花顷刻四溅,岳蘅的嘴里也是渗入大片热血的腥咸味。
岳蘅固然也不知他要做甚么,可还是果断的扯开衣角,递到殷崇旭手边。
“重元大哥!!”吴佑面无赤色的冲进李重元的营帐,“大事不好了!殷崇诀...殷崇诀...怕是死了...”
“无霜大人仿佛往北门去了,说是要去看看,是何人要夺雍城...”侍卫应道。
“总得替王爷撤除一个才是!”无霜忿忿的摸出怀里的弯弩,借着雨夜的保护,弩锋对准了挥剑的殷崇诀,“便是你了。”
殷崇旭按了按岳蘅不住耸动的肩膀,面上却不见哀思,略微稳了稳呼吸,大手握住了殷崇诀心口的箭羽。
“王爷已经走了?”无霜烦恼的低叹了声,“攻入雍城的并无多少人马,雍城另有万余人,王爷不该弃之分开的!”
“无霜大人...”纪冥身边的亲卫吃紧奔到,“王爷已经从南门撤了,总算是寻到了您,从速与我们一道冲出去!”
“重元大哥...这...”吴佑瞪大眼难以置信道,“是他!殷崇旭!帅营里的...当真不是少主!是...是殷崇旭!”
云修被这一幕惊得愣在雨中,深喘着气味不敢迈出步子――殷崇诀像是被一箭穿心,该是必死无疑了...
纪冥扯下墙上挂着的金鎏弓,拢紧盔甲吃紧往马厩而去,见外头暴雨倾泻泥泞一片,更是皱紧了眉头满腹怨念,咬牙道:“他日我不亲手杀了柴昭与岳蘅,难消小王我心头之恨!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