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霜细细看去,见那殷崇诀身后跟着的军士也不算多,可个个都如他普通视死如归,誓要拼了命去夺下雍城。
吴佑顿时语噎,“本来如此...重元年老是想...我明白了...”
云修转头望了望喧闹不息的身后,急道:“可郡马爷...说此举太为凶恶,不肯与他一起。殷崇诀带着本身的人马...已经...已经...”
云修单骑驰骋到雍城下时,沧桑破败的雍城高墙之上,已经挂上了柴家军的旗号,来不及抵挡的梁军面对如同天兵神将的殷家堡人马,溃败的如同丧家之犬普通。
殷崇诀被安设在密林的大树下,身子边已经围了很多军士,李重元见地上的他面如死灰,已经没有呼吸,抬头哀声道:“殷二少为我大周就义,我等颜面何存...”
殷崇诀忽的如惊醒普通低低吼出了声,憋了好久的气味狠恶的喷涌出腔――“...阿蘅...阿蘅!”
殷崇旭运足力量,不加游移的一下拔出弟弟心口的箭柄――血花顷刻四溅,岳蘅的嘴里也是渗入大片热血的腥咸味。
一众殷家懦夫抬起中箭的殷崇诀――只见那弩箭穿戴心口而过,殷崇诀双目紧闭像是没了动静,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再转动。
“甚么!?”候着的吴佐惊得跳起家子,“你再说一遍!”
“二哥!二哥!”岳蘅惊闻凶信,顾不得还下着大雨冲出帅营,心口抽搐着阵阵绞痛。
“重元大哥...这...”吴佑瞪大眼难以置信道,“是他!殷崇旭!帅营里的...当真不是少主!是...是殷崇旭!”
大颗大颗滚热的泪水涌出眼眶,滴落在殷崇诀的脸上,稠浊着血迹顺着流入他枯燥的唇角,再难寻觅。
“重元大哥!!”吴佑面无赤色的冲进李重元的营帐,“大事不好了!殷崇诀...殷崇诀...怕是死了...”
“我们走!”无霜低笑了声,回身闪进了乌黑的夜色里。
“总得替王爷撤除一个才是!”无霜忿忿的摸出怀里的弯弩,借着雨夜的保护,弩锋对准了挥剑的殷崇诀,“便是你了。”
――“雍城乃我大梁流派,相称紧急,不管如何都要守住!”纪冥怒喝道,“杀了他们,杀了他们,死守雍城,死守雍城!”
岳蘅固然也不知他要做甚么,可还是果断的扯开衣角,递到殷崇旭手边。
岳蘅摆脱开云修的手,跪倒在殷崇诀身边,用力力量按晃着殷崇诀的肩膀,“二哥,二哥你应我一声,应我一声...我是阿蘅,我是阿蘅啊!”
亲卫慌乱张望着四周道:“这一起破城杀来还没有多少人?无霜大人谈笑了吧。从速...从速出城去追王爷再说...”
“王爷已经走了?”无霜烦恼的低叹了声,“攻入雍城的并无多少人马,雍城另有万余人,王爷不该弃之分开的!”
“二哥不会有事!”岳蘅挤开围着的人群,才瞥见殷崇诀一眼,已经捂着嘴哭出了声,“二哥...”
云修抹了抹满脸的雨水,攥紧手心艰巨的走近不省人事的殷崇诀,吞咽着咽喉道:“你们带殷二少回虎帐...其他人,其他人...拿下帅府...不得退惧!”
无霜指尖一动,脆响一声弩箭脱弦而出,马背上的殷崇诀遁藏不及,痛喊一声捂住了心口,生硬的摔上马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