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:惠宗秘事[第2页/共3页]

冷凌秋被他一声“僮儿”叫得又仿佛回到畴前,儿时初到杨府,杨士奇也这般唤他,只是事隔多年,这一声“僮儿”却听得有仿佛隔世之感。想起畴前,顿时又想到刚才杨士奇所说的话,冷凌秋便问道:“大人方才说有事要奉告于我,却不知是何事?”杨士奇却没答他,反而问道:“你现在可改名姓冷?”冷凌秋一惊,他又安知我姓名?但想到杨士奇定不会害他,便道:“自那年公子出事以后,我怕东厂阉狗再寻公子费事,这才改名换姓,今后回归冷姓,名凌秋。”杨士奇点了点头道:““冷凌秋,冷凌秋,雪落寒江化为水,冷若凌霜凄似秋。这句话你倒是记得清楚。”

冷凌秋心中一颤,这句诗乃是父亲所做,冷凌秋三字也是从中而来,杨大人不但识得我爹,反而私交不凡,不然又如何对这句话信口而来。他正想问个究竟,却听得杨士奇道:“你可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?”冷凌秋心机转换,见杨士奇主动提起,心道此事定与父亲有关,当下便道:“凌秋自当服从大人教诲。”说完便为杨士奇沏上茶来,当真听他细说。

杨士奇见他神采惨白,身上汗水淋漓,知他突闻变故,尚未回神,便递过一杯茶来,冷凌秋木木然然接过,又木木然然喝下,却不知那茶究竟何味。只听杨士奇接着道:“你祖父接走惠宗以后,今后便不知所踪,二十年后,他的先人重现江湖,却惹得朱棣部下血衣楼率江湖豪强追杀,那人便是你爹。”冷凌秋听到此处,方知杨士奇不但熟谙我爹,只怕连我祖父也认得,怪不得我入杨府之时,对我视如己出,本来另有这些过往。

杨士奇任他跪在脚下,泪落如雨。待他哭声稍歇,便用手摸摸他的头发,拍拍他的肩膀,他已经长高了,长壮了,不再是畴前阿谁寡言少语的小子,他边幅俊朗,像极了他爹,他很欣喜的一笑,道:“天不幸见,你毕竟还是活着,不枉我养你一场,我杨士奇未曾讲错,终不负故交所托也!”冷凌秋痛哭一场,心神已垂垂腐败,听他说不负故交所托,心中惊觉,莫非他熟谙我爹?我未记错的话,仿佛是父母已故以后,才进的杨府。杨大人莫非真老胡涂了么?

杨士奇见他晓得很多,微微点头道:“恰是此人,这刘基通经史、晓天文,传闻有通天彻地之能,能卜前身后代之卦,太祖生前曾问过他‘天下后代之事如何’他便对太祖说道‘臣见都城虽稳固,戍守周到。似觉无虞,只恐燕子飞来’,而这燕子,便是指燕王。”冷凌秋悄悄咂舌不已,这刘智囊当真是神人,一语成谶。又听杨士奇道:“燕王平生南征北战,两次率师北征,曾招降蒙古乃儿不花,并曾活捉北元大将索林帖木儿,身居其功,太祖也知此人桀骜,又见惠宗资质仁厚,只怕降不住他,故此才留下后着,挖了这一密道,以防不测。谁知刘伯温之卦,果然应验,这密道毕竟派上用处。”

冷凌秋心道,本来如此,只是见杨士奇陈述这一秘事,却不知有何企图,只想着他既然愿说此事,想必自有其事理,便问道:“那这惠宗厥后从不呈现人间,但是今后清闲,遨游天下去了?”杨士奇微微一叹,道:“你想得也太简朴了些,他本来是九五至尊,但经此一事,便成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,若无人相护,只怕连皇城都出不去。”冷凌秋知他定有后话,便不再说话,悄悄听他讲道:“太祖既能为他留下密道,当然也为他留下相随之人,此人曾为太常协律郎,与太祖乃是至好,虽名为君臣,但实为老友。一身武学修为当世无人可与之对抗,他本为羽士,道号‘龙阳子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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