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他行事已萧洒很多,本日既知修习易筋经之事已不成为,便不肯再过量担搁,干脆向普智禀明去意,普智见他去意已决,也不便相留,只道本日安息一晚,明早上路不迟。
冷凌秋听他讲完,倒是一个哀痛旧事,固然寥寥数语,却似已见地那白叟的丧子之痛,那对年青佳耦的伉俪情深。他模糊记得,本身父母豪情也是极好,幼年固然无知,但一家人倒是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,谁知一昔之间,本身便成孤儿,过眼旧事,又被普智一席话悄悄勾起,顿时鼻子泛酸,泪润星目。
那知普智道:“施主体内三道脉象,一道微弱,一道沉稳,一道纤细难辨,那纤细之脉,便是病笃之人也比此脉要强上很多,施主神采奕奕,怎会有此脉象?若非是天脉之故,当真解释不通了。”
“天脉?”冷凌秋一怔,他曾阅大量医著,从未见过有讲‘天脉’的,只得道:“长辈痴顽,从未传闻。大师如有所闻,烦请奉告一二。”
普智见他惊奇,觉得他不明白,又道:“武林人士自习武之初,所练内功皆以手三阳、手三阴、足三阳、足三阴这十二端庄为基,便是我少林也不例外。内功高强者,便可打通冲脉、带脉、阳维脉、阴维脉、阴蹻脉、阳蹻脉。当然也不乏打通督脉、任脉之妙手,任督二脉一旦贯穿,功力修为便不成同日而语。只是这八脉与十二端庄分歧,既不直属脏腑,又无表里干系,是为“奇经”,便是你谷中医书所注的‘奇经八脉’。能打通奇经八脉的人,江湖之上凤毛麟角。”
冷凌秋听他说完,心中已是利诱非常,但见普智慈眉善目,一番话说的安闲淡然,倒似不像在诳他。他一心从医,本来对习武之道倒是抱着得之淡然,失之泰然的心态,现在行走江湖,方知武学一途,前路浩大,便增加很多兴趣,现在普智一席话,已然断了他想修习内功的念想,心中有模糊失落之感。
冷凌秋赶快爬起,普智抬起手指,捻着他脉门一探,不由眉头舒展,只觉他脉象当中,却有三种窜改,一则脉短而快,健旺有力,朝气勃勃,恰是凡人脉象无疑,一则脉长而平,光滑均匀,沉稳连绵,倒像是内功深厚之人的脉象。另有一则,倒是如有若无,滑涩难辨,若不细察,底子感受不到,便是那病笃之人,也比这脉象微弱。普智惊奇不定,此等脉象真是平生未见。
普慎道:“师兄说这很多,我却还是不知这‘天脉’为何物?”普智答道:“这天脉实在也并无玄机,便是平常之人的周身头绪,不过此脉隐于各处穴位之下,故而又称隐脉。”“隐脉?”冷凌秋听得一惊,这不是我《玄阴九针》中所提到的头绪吗?
冷凌秋听到此处,不由问道:“那这隐脉又有何分歧?”普慎道:“定是这隐脉打通后,功力更高了罢。”普智却笑道:“非也,非也,天生万物,附属阴阳,这有阳必有阴,有显则必有隐,若十二端庄与奇经八脉为阳,那这隐脉便是为阴,阳脉强身健体,阴脉护心悬命,运由己生,命由天定,故这隐脉,别名天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