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凌秋没想到这少年外冷心热,早已将此事铭记于心,聂游尘曾说他重情重义,本日见这少年,才知这人间比本身重义之人,大有人在,心中顿生出相惜之感。便拉起路小川道:“切莫再仇人前,仇人后的叫得我尴尬。你我年纪相仿,又均是磨难之人,你说你没有兄弟朋友,如果不弃,今后我便是你的朋友,你便是我的兄弟,我比你稍长,不如就叫我一声冷大哥如何?”
那戚老迈那受过如此欺侮,回身抓起八卦刀,大呼道:“兄弟们,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,给我乱刀剁了。”世人发一声喊,刀棍其上,便往那少年杀去。
冷凌秋见他那眼神果断又似委曲,模糊中带着些恨意,顿时想起一人,赶紧叫道:“你......你......你但是栖霞街上阿谁孩童?”只是他却忘了,当时本身也还是个孩童。更没想到的是,当时一个偶然之举,却让这少年深深记在脑海,视为仇人。
路小川双眼如冰,比他眼神更冷的,则是他的声音:“你刚才说你姓冷,为何诳我?”冷凌秋猝不及防,那想他翻脸如此之快,但转念一想,如本身是他,只怕也会起疑?便解释道:“那日出了不测,欺辱你的掌柜邓宝平,被公子杨稷失手打死了。我便替公子扛下此事,却被官府通缉,今后只好改名换姓,流落江湖。这冷姓原是我本姓。”
冷凌秋本来担忧那少年双拳难敌四手,现在见他威风凛冽,直似虎入羊群,顿时瞧的呆了。戚老迈一见,痛骂道:“不顶用的东西,常日吹嘘本身多么了得,一旦碰到敌手,全他妈都是缩头乌龟。”骂完便提起八卦刀,走至那少年身前,道:“小子有些本领,让老子来会会你。”那少年冷冰冰的道:“我非滥杀之人,这些人皆是喽啰,我便留其性命,但你倒是首恶,本日留你不得。”说罢,缓缓举起刀鞘。冷凌秋这才发明,这少年倒是连刀也没有出过。
路小川听他娓娓道来,全无马脚,若非身临其境,又怎能在如此短时候内编出这套故事?见他回想旧事,更是黯然神伤,心有所触,当即拜倒在地:“路小川有幸再见仇人,今后仇人如有危难,我路小川一人一刀,任凭调派。”
这时只听那少年冰冷的声音复兴:“我与你无因无端,你为何帮我?”冷凌秋见那少年双眼直视本身,眼神冷冽如冰,却又清澈澄亮,便微浅笑道:“这位兄弟......”“我不是你兄弟。”冷凌秋一窒,又道:“这位朋友......”“我不是你朋友。”冷凌秋刹时乱了,乱的不知从何提及,他没想到此人和他的刀一样,快而直接,没有一丝花梢。让人猝不及防,让人难以靠近。
众强盗那里见过这等刀法,顿时唬的动也不敢动,只听那少年冷冷的道:“还不滚?”世人才似如梦方醒,“哄”的一声四散奔逃,转眼工夫,便逃的一个不剩。冷凌秋曾见过他出刀,不过没看清,此时再见他出刀,还是没看清。
再看他右脚足迹,倒是前轻后重,顿时了然,本来此人右脚拇指有伤,不能用力,故而走路便是这等模样。俄然又想,此人右脚不便,竟然还能赶在我前面,莫非他也会《御流行》?从速追上前去,道:“这位兄......嗯......阿谁,你从蒙城而来,我也从蒙城而来,你怎赶在我前面?我可另有马在!”那少年初也不回道:“走巷子。”